冰块含进嘴里,温度在下降,别的说不清。
阮氏竹捏住第二颗冰块,在放进口腔里之前,朝罗邱淇在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罗邱淇的手臂搭着阳台栏杆,侧身对他,神色难揣。
电话接通了,那边传来许澜带着喘气的声音:“飞机刚落地,累死我了,你怎么样啊,是不是早就结束了?”
罗邱淇告诉她:“我这边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两点了。”
她说话时的背景音十分嘈杂,后来坐进出租车里,噪声就只剩下司机的询问。
许澜和司机说完话,接着问罗邱淇:“都这么晚啦?你怎么还不睡觉?”
“睡不着。”罗邱淇说。
“睡不着?”许澜诧异地直起后背,“不会吧?我悄悄问你,你不会是输了吧?”
“没输,应该是赢了太激动。”
许澜笑了:“那你要激动到什么时候?”
“看情况。”
罗邱淇的回答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,正好许澜忙着给司机指明目的地,两人闲聊了两句便要挂断电话。
挂断电话前,罗邱淇多问了一个以往他不会在乎的问题:“你跟你男朋友还在吵架吗?”
“没有啊,前几天跟他通过一次电话,说开之后就和好了,”许澜的回答很轻松,似乎是在抿嘴笑,“他告诉我,他退役后想来警署工作,从底层做起,证明给我爸看。”
罗邱淇不知道说些什么,潦草地回她:“祝你们成功。”
回到客厅里,罗邱淇看了一圈没找到阮氏竹,心脏的周围像是被菲林缠住了,心跳急促。
他摸到口袋里的喷雾剂扔进储物筐,打算夜里不出门了,走到厨房门口才看见阮氏竹也在里面,站在流理台后面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发呆。
罗邱淇稍稍缓和了语气,关紧冰箱门,说:“你在我这里还挺自如。”
阮氏竹忽然一声不吭,罗邱淇就算不承认他刚才说的话有多重,但也没有靠言语欺压阮氏竹的意图,更不想真的赶走阮氏竹。
他发现阮氏竹的肩一耸一耸的,玄关照过来的灯光在他的后背和手背上留下泾渭分明的阴影,便抬手按住了阮氏竹的腰。
“别哭了,我不是——”罗邱淇在看见阮氏竹的正脸后话音戛然而止,“吃什么了?”
硬塞了五六颗冰块进去,阮氏竹的口腔冻得几近麻木,因为冰块多了便难化,立方体的棱角在舌尖和口腔壁划出数道小创口,血腥味掺进水里一起被咽了下去,鼻子酸痛,眼泪也被呛出来几滴,缀在眼角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