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,宋锦音赚的银子,大多敬献给了太后?”
“是啊,否则太后今日怎会查都不查,便当众将这件事压了下去,没有太后庇护,那宋锦音的生意也不会做得那般大。”
宋锦书却皱了皱眉,她原只以为,宋锦音能给太后的好处,不过是与旁人不同的胭脂水粉,毕竟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
却不想,竟是这般的利益输送。
她都已是当朝太后,又需要那么多银钱作甚?
只是这事,宋锦书没问出来,妄议皇家,乃是大罪。
她压下心中的疑虑,喝了几杯茶,才平复下来。
今日的挑菜宴,是宫里的主子和命妇们,要在御花园中挑野菜,送去御膳房,做一席野菜宴。
不过习俗流传至今,只是走个过场,宫女们拿来小铲子,各家夫人象征性挑些野菜便送去了御膳房。
宴会结束时,已是申时。
宋锦书将谢婉凝送至她马车旁边,才舍得与她分开。
谢婉凝却拉着她的手连连叮嘱道:“等我这两天空了,便去你府上找你,你若有什么事,就让人给我送信,决不可再瞒着我,否则我再也不原谅你了。”
宋锦书连声点头,她与谢婉凝几岁便相识,常常黏在一起,互相去对方的府上住上十天半月都是常事,两年前还是第一次分离那么久,彼此心中都有许多话向对方倾诉。
她笑着道:“你不来找我,我也是要去找你的,别忘了把药方找出来给我。”
将谢婉凝送走,回到她的马车边,才发现马车旁站着不少人。
宋锦音隔着人群,神色怨恨地瞪着她。
见她走近,脸上却没露出什么情绪,反而是一脸委屈。
“姐姐今日怎能在众人面前这般污蔑我,你是想毁了我吗?”
她身旁的几个千金贵女,更是忿忿不平。
“定远侯夫人,你去了静修庵两年怎么还如此不知悔改,这般冤枉锦音,毁了你娘家妹妹对你有什么好处吗?”
“若不是音儿做主接你回来,你恐怕只能在那静修庵了残此生,音儿救了你两次,你却如此恩将仇报!”
“当初世人都夸你知书达礼,贤良淑德,是真正的大家闺秀,如今看来,不过如此!”
宋锦书扫了眼她身边几人,都是宋锦音进京后交的几个闺中密友,与她关系一向好,是非不分。
她闻言只觉得好笑,“我毁了她?她当初是怎么毁了我的,我不过是还给她。”
“你怎能如此对我,到现在还执迷不悟,如果真是我做的,我又何必让陆郎接你回来。可你却这般恩将仇报,毁我名声。”
宋锦书忍不住冷嗤,“宋锦音,你是不是演戏上瘾,把假的当成真的了,连你自己都被哄骗过去了?”
她实在不知道宋锦音是如何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些话的,骗着骗着,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?
看着宋锦音低眉垂眼,一副委屈的样子,她瞬间明白了,眼底浮出几分寒意,“到底孰是孰非,众人自有定论,你铺子里的那些东西,应该经不起查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