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谢冬梅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。
如果谢向阳和谢建军那两个畜生,早就知道了明礼的天赋,甚至知道他比谢向阳更适合继承医馆……
以谢向阳那小畜生的歹毒心肠,和他那个狼心狗肺的亲爹谢建军的狠辣手段,他们会怎么做?
谢冬梅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。
‘借刀杀人,伪造意外’这种事情,谢向阳和谢建军绝对干得出来!
前世明礼的死,真正原因竟是这个!
“畜生!一群畜生!”谢冬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明了几分。
她看着郑明礼心中百感交集。
赵伯见谢冬梅脸色变幻不定,以为她还在为自己之前的‘有眼无珠’而懊恼,便呵呵一笑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郑明礼的肩膀:“明礼啊,好好跟你妈学,以后谢氏医馆,就看你的了!老头子我啊,也就能放心颐养天年喽!”
说完,他朝谢冬梅拱了拱手:“冬梅,我这把老骨头就先下去坐诊了。你跟明礼好好聊聊。”
赵伯这是在给他们母子俩留出空间。
谢冬梅点点头,声音有些沙哑:“赵伯,今天多谢您了。改天我让明礼提两瓶好酒,上门看您。”
“哎,客气啥!应该的,应该的!”赵伯摆摆手,乐呵呵地下楼了。
他今天可是了却了一桩大心事。
休息室里,只剩下谢冬梅和郑明礼母子二人。
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。
郑明礼被母亲那复杂而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手足无措,刚刚升起的那点自信和勇气,又悄悄缩回去了几分,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。
“明礼。”谢冬梅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。
“妈……”郑明礼小声应着,头垂得更低了。
谢冬梅走到他面前,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,强迫他与自己对视。
“你刚才……答得很好。”她说得缓慢而清晰,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郑重,“比我想象的,好上太多太多。”
郑明礼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,不敢直视谢冬梅的眼睛:“妈……我……我就是瞎蒙的……”
“瞎蒙?”谢冬梅嗤笑一声,这小子还是这么不自信,“你要是瞎蒙都能蒙得条条是道,那这世上还有不会看病的大夫吗?”
她松开手,往后退了一步,神情变得无比严肃。
“郑明礼,我现在郑重地问你。”谢冬梅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我谢氏的衣钵,你可愿意承继?”
郑明礼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。
医馆的衣钵……妈妈要把医馆交给他?
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
他不是在做梦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