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氏医馆病人络绎不绝,门庭若市,但收费却是出了名的低廉,有时遇上实在困难的,她甚至分文不取,倒贴药材。
她爹谢桢在世时就定下规矩:“医者,仁术也。行医问药,乃为救死扶伤,积德行善,非为谋取那几两碎银。若以此为牟利之途,则失医者本心,辱我谢氏门楣。”
这规矩,她一直死死守着。
谢向阳那小子,却不止一次在她耳边吹风,暗示她该涨价了。
哼,她要是听了他的涨价,谢氏医馆这块百年金字招牌,早就被砸得稀巴烂了!
谢冬梅那间兼做会议室的休息室里,很快就挤了十几号人。
赵伯年纪大了,郑明礼特地给他搬了把椅子,让他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其他人,有抓药的药师,有煎药的伙计,还有负责打扫的阿姨,都熟门熟路地找地方站着或靠着,有的干脆席地而坐。
都是医馆的老人了,跟谢冬梅处得跟一家人似的,没那么多讲究。
谢冬梅一踏进门,屋里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,瞬间就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她,昨儿个郑家闹那么大动静,他们多少也听说了点风声,只是不知道具体内情。
“人都到齐了?”谢冬梅走到主位坐下,目光沉静地扫过众人。
“齐了,馆长。”赵伯代表大家回了话。
谢冬梅点点头,开门见山:“我今天叫大家来,是要宣布一件事。从今天起,谢向阳不再是我们谢氏医馆的人!医馆上下,任何人不准再跟他有任何往来,公事私事都不行!若是让我发现谁在背地里跟他勾勾搭搭,别怪我谢冬梅翻脸不认人,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!”
这话一出,满屋子的人都炸了锅!
“啥?开除向阳?”
“馆长,这是为啥啊?向阳那孩子……平时挺机灵,医术学得也快,跟大伙儿关系处得都挺好啊!”一个跟谢向阳关系不错的药剂师忍不住出声。
“是啊,馆长,是不是有啥误会啊?向阳跟着您学本事,眼瞅着就要出师了,这时候开除他,太可惜了!”另一个煎药阿姨也惋惜道。
谢向阳平日里对这些人很是恭敬,端茶倒水,跑腿打杂,嘴甜会来事,在医馆里人缘确实不错。
“误会?他谢向阳,”谢冬梅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“在我谢冬梅的药里加了剂量,想毒死我这个养母,霸占我谢家家产!你们说,这是不是误会?!”
“轰——!”
这话比刚才开除谢向阳的决定,更像一颗炸雷,在众人头顶炸响!
“下毒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