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畜生!”赵伯一激动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,被郑明礼眼疾手快地扶住。
“向阳那孩子看着文质彬彬,斯斯文文的,怎么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?”
“哎哟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!”
“太歹毒了!亏馆长还当亲儿子一样疼他,要把衣钵传给他呢!”
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,夹杂着愤怒和不敢置信的唏嘘。
先前还为谢向阳说话的人,此刻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,羞愧得无地自容。
人心隔肚皮,谁能想到那个平日里谦逊有礼的年轻人,背地里竟藏着如此蛇蝎心肠!
谢冬梅的目光在人群中不着痕迹地逡巡,最后落在一个角落里,一个身材中等,皮肤黝黑,四十来岁的男人身上。
那是她亲弟弟谢建军的小舅子,邹瀚海。
邹瀚海不懂中医,谢建军求到她面前,说是小舅子在乡下没个正经活计,看能不能在医馆里给安排个差事。
谢冬梅念着姐弟情分,又看邹瀚海还算老实,就在医馆的库房里给他安排负责药材的出入库和日常盘点。
活儿不重,图个安稳。
此刻,邹瀚海正缩着脖子,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但那双滴溜乱转的眼睛,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医馆库房里时常会少些不打眼的药材,以前她忙,家里的糟心事也多,没太当回事,只当是日常的损耗。
现在看来多半是这邹瀚海手脚不干净,监守自盗!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痛骂谢向阳忘恩负义猪狗不如,最后都带着一肚子火气散了。
谢冬梅偏过头,看着角落里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邹瀚海。
“明礼,你过来。”谢冬梅朝郑明礼招了招手。
郑明礼连忙上前一步:“妈,啥事?”
谢冬梅压低了声音,扫了一眼邹瀚海的方向:“你这几天,没事儿就往库房那边多转转,留点儿神,看住邹瀚海那小子,他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动作,或者想往外捣腾什么东西,立马告诉我!”
郑明礼看谢冬梅那严肃的神情,知道事情不简单,立刻点头应下:“哎,我知道了妈,您放心吧!”
前世,郑爱国头七刚过,医馆就出了大事——库房里一批最贵重的人参、鹿茸、麝香什么的,一夜之间不翼而飞!
当时她悲痛欲绝,又被家里那一堆烂摊子事儿搅得焦头烂额,就把这事儿交给了她最‘信任’的谢向阳去查。
结果谢向阳查了几天就跟她说线索断了,估计是外贼作案。
现在想来,什么狗屁外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