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。”他温声道,目光更加柔和,“想吃什么,尽管让厨房去做。不必拘着。”
“嗯。”青禾乖巧地应着,重新低下头,更加认真地绣着那几片小叶子。
室内再次恢复宁静,只有针线穿过锦缎的细微沙沙声,和书页偶尔翻动的轻响。
岁月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。
——
皇宫,御书房。
气氛凝重,龙涎香的气息也压不住空气中无形的张力。
燕昭高坐龙椅,玄色龙袍衬得他面容冷峻,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,沉沉地落在下方那个清瘦颀长的身影上。
云澈一身素净的常服,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显得格格不入,却自有一股清冷孤高的气度。
燕昭没有问,他是何时知晓,他与青禾的事。
云澈也没有问,陛下是何时对青禾起的心思。
很多事情,都已经在沉默对峙中,心照不宣。
“你要撤回朕的护卫?”燕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“给朕一个理由。”
他的目光锐利,仿佛要剖开云澈平静的表象,看清他心底真正所想。
云澈微微躬身,姿态恭谨,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的平静:“回陛下。青禾自诊出喜脉后,胎象虽稳,但体质本就娇弱,大夫言明需静养,忌忧思惊扰。”
他顿了顿,抬眼迎上燕昭审视的目光,眼神清澈坦然,“陛下暗中派遣护卫,虽有保护之意,但也会将青禾的行踪上报给您。”
“您能忍住,每一次听到她的消息,不听不闻,不去见她吗?”
“您得知她有孕的这一个月,又有多克制,才没有来云府?”
“所以,还请陛下看在云家骨血的份上,撤回护卫,还听雨轩一片清净。”
“臣感激不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