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一切问题都有法子解决。”
她斜了眼谢流忱。
“至于你,你倒是样样都在行,结果又怎么样?你如今却有脸在白邈面前逞能耐,也是奇事一件。”
谢流忱脸色霎时惨白,不是因为被她嘲讽,而是因为她连嘲讽他时都漫不经心,平淡得像是在对待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,全然不见他们单独相处时的激愤。
她的心思现在都不在他身上了,连骂他都不想多费心。
谢流忱低下头,他嘴上赢了白邈又如何,只要她一个肯定和维护,白邈就是大获全胜。
若能被她这样对待,他也情愿输给白邈。
一顿饭吃得他难以下咽,恍惚间,他不知道吃下了什么,手上起了疹子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脸,似乎也开始发痒。
他再顾不得伤心,赶紧起身离开,去她看不见的地方检查自己的脸。
——
谢流忱立在廊桥上,微微发烫的脸颊被冬日里的寒风拂过,逐渐冰凉。
他用袖镜检查过面部,果然起了一些细小的红点,虽然已经消退大半,可是他一时不能回去,让她看见这张脸。
一想到这段时间她与白邈单独相处着,他就妒火焚心,连这扑面的寒风都吹不灭。
算算时间,他离开已有近半个时辰,他们应当都已经用完饭了,接下来还会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,一同在街市上游玩,身边全是出双入对的有情人。
他们或许会停留在售卖发簪的铺子前,一起挑选成对的发饰,那小贩还会自作聪明地揣度他们的关系,起哄说:
“公子,给你夫人买支簪子吧。”
谢流忱被自己的想像气得头昏,一粒雪花飘到面前的木栏上,他一巴掌将它挥走,不许它停留在自己眼前。
那雪花被挥开,飘忽着往楼下落去,直落到了一个男子头上。
谢流忱定睛一看,呵,薛放鹤。
今日这是什么日子,一个个对崔韵时怀着狼子野心的狐狸精全都凑到了一起。
他紧盯薛放鹤的去向,而后便见薛放鹤对面的楼梯上走下来两个人。
正是崔韵时和白邈。
三人偶遇,交谈了起来。
谢流忱走到他们顶上,开始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。
今日是寒酥节,此处来往的人不算少,就算崔韵时耳力过人,也不能从这些杂乱的脚步声中听出他的。
薛放鹤许久未见崔韵时,往永州军营自己的心腹那里发过好几回信,都没得到崔韵时已经抵达的消息。
他正发愁,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她,喜不自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