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正我敏锐地意识到重点:“……我记得谷雨那几日,一直在下雨?”
莫非诸非相的走,是直接果断的走么?
诸非相:“嗯,所以我撑了伞。”
追命懂了些什么:“……所以你抛下赵宸,直接走人了。”
诸非相双眼微眯,对追命的用词感到不悦,看他一眼:“为何你说的像是我冷酷无情一般?赵宸有手下跟着,我倒不至于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淋雨。”
追命:“那他淋到雨了吗?”
诸非相:“淋了。”
追命心想照你这么说他那句“直接走人”根本没用错地方。
诸葛正我沉默着,将话题交给两位年轻人。
他莫名认为诸非相早在赵佶报上假名的同时便认出赵佶的身份——可纵使如此,官家还是得了风寒。
追命又问:“若赵宸没有手下跟着呢?你难道会撑伞送他回家?”
诸非相:“送什么送,他有手有脚,顶多看他到檐下避雨,之后他如何回去都与我无关。”
追命:“……好歹送他一把伞?”
诸非相皱眉:“他不缺钱。”
诸葛正我开口中止了这场发展愈发古怪的对话,照诸非相的说法,他确实只是来做客、找乐子的。
“大师想去见赵宸吗?”
“不见。”年轻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,看起来当真对“赵宸”毫无兴趣,“不久之后,我与追命相见上六扇门拜访的消息便会传遍汴京,我只是想看看在那之后你们那对头会有何反应。”
无非是恼羞成怒,气急败坏——但那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。
追命握拳:“我也想看。”
诸葛正我看他一眼,追命若无其事地放回拳头。
诸非相心意已决,诸葛正我看出他决不会通过蔡京见赵佶,心中略微松快几分。
赤衣年轻人离去之后,诸葛正我问追命对诸非相的看法。
天边白云悠悠,天空湛蓝,飞鸟相携而过。
追命组织着措辞,道:“江湖上将他放的太高,他长得又太年轻,我原本有些轻视他。”
诸葛正我道:“人不可貌相。”
追命叹着气道:“这道理人人都懂,可我还是犯了这个错。来时路上,我想试探他,便跑得飞快——”
诸葛正我见他这副略有些沮丧的模样,猜到了结局。
那时追命绕过三条长街,转了一大圈,在树下剎住脚步期待地回首,不见诸非相赤色身影,心中有些惊奇,正想顺着来路去寻人,头顶的树叶骤然间哗哗作响,本以为被他甩在身后的年轻人笑盈盈地从枝叶中钻出,倒挂着向他招手,问他。
“你跑这么快做什么?”
追命: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