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沉身体不好,人也单薄,皮肤苍白极了,鞭伤很长,从肩膀的下方,一直延续到了另一侧的肋骨处。
几日过去,伤口已经愈合,结出了深色的血痂,但是不难想象到,对方是用鞭子的哪个部位,以怎样的力气抽打的。
他心疼大哥受伤,也恼恨对方竟敢对大哥出手,恐惧着自己竭力隐瞒的秘密被他知道。
同时也忍不住心生遐想,如果大哥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就好了。
大哥一直待自己很好,自己的要求他都会满足……
宫九脸颊微红,看着薛沉的眼神有些可怜。
薛沉: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跟他们相处的,才让无名岛上的许多人都想打你,但是这绝对不是正经与人相处的办法。”
宫九怔住:“什么?”
薛沉:“你是太平王府的世子,我的亲弟弟,在家中分明很懂得分寸,为什么去了外面,就要这般低声下气?”
宫九呆住了。
薛沉:“无名岛不是个好地方,那里的人太过暴虐,你在岛上受尽了欺凌,又何必继续呆下去?”
宫九张了张嘴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他已经明白了大哥的意思。
大哥根本没有发现他受虐的癖好,之所以这么生气,是以为自己在外面软弱极了,任由其他人欺负自己,用这种委曲求全的方式来与岛上的人交好。
如果事实真的是那样,他的确放下了尊严,活的连条狗都不如,难怪大哥会如此愤怒。
可是,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!
宫九不知道该庆幸,大哥并不清楚自己的恶心模样,还是应该感到失落,他原本以为要在今日坦白一切,与兄长坦诚相见,却还是没能走出那一步。
薛沉恨铁不成钢:“我真不知道,你继续呆在那里,是为了报复父亲,还是为了报复自己。”
宫九低下头,压下了身体上的反应。
薛沉:“谢珩在府上居住的那几日,有一次我看到你的衣服上似乎沾染了污垢,你却不肯让我看,却慌忙逃走,也是因为这个?”
宫九:“……是。”
薛沉:“衣服上的是血?”
宫九:“是。”
薛沉:“是谁打的?”
宫九本想回答谢珩,想到谢珩虚弱残废的样子,就算他说了,大哥也不会相信的,他便改口道:“胡生。”
薛沉:“随便是谁,都有资格欺负你?”
宫九本就没有下定决心,之所以来面对兄长,完全是被太平王的话推着过来的。如果不是薛沉突然开门喊他进来,他现在已经走了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