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力地再次阖上钢琴盖,疼得汤姆嗷嗷叫:“真正的目的不还是它,有传言说敦身上有[书]的线索。加上你知道,互为特异点的异能者之间是相互吸引的。他不知道你窝在那间小店。他只是有一种被吸引和发动异能的预感,于是我就诞生了。”
而仅仅过了一天,她就见证了涩泽龙彦的死亡。猎物成为了自己的凶手,我淡淡地看了一眼中岛敦,说好吧。
异能体:“……”
“这就是你的回答,”她看起来不可置信,“一句好吧,你难道忘了吗?忘了哥哥就是死在…”
“我从没有忘记,”我不耐烦地打断她,“你也没必要提醒我,哥哥是自杀,既然如此,我能怎么办?杀了涩泽龙彦吗?那太难看了。是的,我也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守护者。可是你忘了,无论从身份上还是年龄上,应该被保护的人是我才对,被丢下的人明明是我和你。”
年轻时的我目光一下子沉下来,牙齿咬得很用力,牵动了嘴部的肌肉,杂糅出一股的僵硬感和强行压制的暴怒:“你不愿意提起他们,也不愿意别人提起他们,现在连正视自己都做不到了吗?”
我刚想阴阳怪气,说没错,我就是胆小鬼下三滥,这就是成年人的本质。我僵硬在了原地,看着自己年轻时的脸泪如雨下:“可是我呢,我该怎么办?你不愿意记得的事情,回忆的死人通通推给了我。在你记忆宫殿的某一个上锁的房间,要和那些死去的记忆朝夕相对的人是我啊!”
“凭什么?你可以一边做到从没有忘记他们,又不需要回忆起自己的伤心事呢?!”
“你嘴上说讨厌纲吉,我却讨厌你!”
她哭出了一股摧枯拉朽的架势,脸上糊满了鼻涕和眼泪。我很想说别哭了臭妹妹,昨天晚上我们点的眼药水不仅添加了防腐剂还过期了,一哭更加伤眼,你看你不就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。她接着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。
“你以为是我想哭的吗?我流的不都还是你的眼泪?”
“我讨厌你讲的那些笑话,明明你心里冷冷的都不会笑吧。我讨厌你的体面,讨厌你的轻松,讨厌你的正确。干嘛要救织田作呢?他为什么不可以死去?人都是要死的,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?凭什么织田作是例外?就因为他金盆洗手了?他的手上难道没有沾满鲜血吗?他杀死的难道不是曾经被某人爱过,重视过的人?既然如此,他爱和重视的孩子也被纪德杀死,不是很公平吗?”
“你明知道只有这一点,我不能认同你,”我的脸上有湿润的触感,眼泪安静地落在面前的地砖上,落在夕日下的余晖里,很圆也很轻的两滴水渍,“同理,我们的哥哥和守护者死掉,难不成也是报应?因为十四岁的时候,我们第一次犯下了谋杀的罪行。”
抬头时我看见了自己14岁时悲伤的眼睛和已经止住眼泪的冷硬的面容:“你不是记得很清楚吗?那天半夜,原定要和晶子交换异能的军官喝醉了,闯进了收容所。我睡在隔壁的宿舍,他一把将我们拖进晶子的牢房,命令我交换二人的异能。我被吓坏了,晶子也是,她那时割舍[请君勿死]的念头不在强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