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……良心?忽然剧痛起来了。
#不鸽了,下次绝对不鸽了#
心?绪浮沉间,车窗外,有?打着远光灯的车辆飞速从身侧驶过,一束束雪亮的光线投落到街道两侧,在道旁树丛错落的树影间,飞快拉扯出一幅光怪陆离的抽象派画作。
灯光亮起复又远去,树影浮现终归弥散。光影交织中,恍然间,矢目久司竟觉得那一团团团怪诞的阴影,忽然有?了几分熟悉感。
“这个像月食,”他兴致勃勃地撑着下巴,喃喃自语,“就是腿有?点短了,而且尾巴也没这么蓬松哎。”
“这个圆滚滚的——唔、感觉,稍微有?点对不起目暮警官啊。”
“——哦,这个中心?向四周辐射的影子,跟伏黑同学的发型,还真?是一模一样呢!”
“说到发型——”
流淌的心?绪,忽然在某一刻顿住,矢目久司的表情蓦地一怔。
薄绿色的瞳孔里?倒映着某一团树影,渐渐地,他的语气慢慢低沉了下去,语气也变得轻飘飘的,仿佛风再大一些,就会被吹散、一直吹向天的尽头。
“毛茸茸的啊,和……”
尾音渐隐,他没有?再说下去,只是下意识转过头,撇了一眼?副驾上乖乖被安全带扣在座椅正中间的,那两份伴手礼。
——从长野带回来的伴手礼已经快要发完了,现在剩下的,就只有?车上的这唯二的两份。
薄绿的眸光,在身侧一阵阵闪过的雪亮灯光里?,十分微弱地跳了跳,好?像一团快要燃尽的灰烬,挣扎着,在微风中绽现出最后一抹余温。
不受控制地,矢目久司的脑海里?,再一次开?始自动?放映新年夜里?,在出租屋昏黄的灯光映照下,那两双盛着希冀、又写?满了失望的明澈眼?眸。
——那是和他、和所有?身处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?的危险家伙们,都完全不一样的眼?睛。
在过去与贝尔摩德为数不多的交流中,在微醺时,矢目久司曾听对方说过一句话——见识过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后,再看什?么,都只觉万般皆是它、却又万般皆不是它。
那时的矢目久司还在嘲笑?贝尔摩德多愁善感,满心?痒痒地,想八卦那个让轩尼诗嗑生嗑死的「琴酒x贝尔摩德cp」到底有?没有?实锤,根本无心?关注对方都说了些什?么。
时至今日?,直到他发现,自己哪怕只是看一团模糊的树影、脑海中都会浮现出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时,这句早被矢目久司遗忘在脑后的话,又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。
甩了下头,有?些烦躁地,矢目久司习惯性地掏了下大衣口袋,摸出烟盒、敲出一支烟咬在唇间后,又开?始艰难地在一堆奇奇怪怪的炸弹之间,寻找唯一的那支打火机。
啪嗒——
有?什?么东西落地的声?音,在安静的车内轻轻响起。
咬着烟蒂,矢目久司随手按亮顶灯,视线垂落时,却是微微怔住了。
——操作杆边,一枚包裹着浅粉色塑料纸的棒棒糖,静静躺在杯架的小凹槽里?。
“草莓味的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