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麂中箭。
就倒在刘据的身前,呦呦鹿鸣声中,充斥着痛苦之意。
刘据拔出了霍去病腰间配剑,直接了结了那小麂,鲜红的鹿血顺着剑尖滴落。
“万岁!”
“万岁!”
“陛下万岁!”
“殿下万岁!”
漫山遍野又是一阵欢呼跳跃。
只是这次,却多了山呼储君的声音。
刘彻持弓,刘据持剑,父子遥遥地凝望着彼此。
“去,为陛下贺!”刘据收剑入鞘,对近处的司马迁说道。
司马迁注视着无头小麂,那鲜血淋漓的猎物,总觉得皇太子对祝贺的理解有偏差。
然而,上命所差,盖不由己,司马迁捧着小麂,迎上了陛下的御车,“殿下为陛下贺!”
“鹿死我手?鹿死谁手?”刘彻笑了一下,却是那样的冷,“可惜了一张鹿皮,这只小麂赏给狐儿!”
王夫人,单名狐,有着狐姬之称,但念的快了,又像是狐狸精。
“妾身谢过陛下。”王夫人艳丽柔媚地笑了。
刘彻的眼神从刘据、公卿、将军、列侯、宗室大臣们身上移向远方,瞭望着北面的广阔山原,指着隐隐约约的那山,“猎场北移,翻过山去!”
大队人马轰轰隆隆向北面的山头围去。
哪怕遇到溪流,御车驷马也丝毫不避人,隆隆冲入水中,此时白马却是一声长嘶,腾空而起,就飞过了小溪。
陛下的眼神犹如烙印,印在公卿、列侯、宗室大臣们的脑海中,纷纷散去。
“殿下该当得此麂!”随成侯赵不虞说道。
从平侯公孙戎奴、众利侯郝贤附和道:“当如是也。”
他们三个都是三随卫青,立下赫赫战功,军功封侯,是绝对的卫家将,那小麂虽是陛下射倒,但却死在殿下之手。
运气,也是实力的一部分,于猎场的规矩,小麂该归殿下。
可是,谁又能抢陛下的猎物呢?
“小麂而已。”
刘据摇摇头,回头对北军诸将说道:“都去狩猎吧,至少要猎一只白鹿回来。”
“喏。”
北军诸将领命,飞马追赶一头头奔走如飞的猎物。
卫青、霍去病片刻也不离开,疑惑问道:“据儿哥,何以猎白鹿?”
“我担心父皇有非分之想。”刘据指着那些形形色色的“贵族”。
大汉帝国的财政危机,可不是一年、两年了,为了弄钱,几乎把能用的方法都用绝了,一些不能用的方法,也接连派上用场。
最为典型的,莫过于去年,就是元朔六年,刘彻为了赈抚关东大水的近百万灾民到陕北落户和挖掘昆明湖,为了迅速筹钱,干脆卖起了爵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