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起，二儿媳妇刚进门的鹌鹑模样，苏家来要人回去的嚣张。
萧云秀加快了脚步。
进了家属院，萧云秀就开始她的明知故问。
“大姐，我问问苏家住哪户？”
“我是谁？我是苏燕燕的婆婆，她要去随军了，我来接她。”
“是呢，随军能过好日子，小两口也不用分开了。”
萧云秀大着嗓门的宣传，还没上楼，整个家属院都知道苏燕燕要去随军了。
“哗啦！”
苏母瞥一眼惊喜万分的小女儿，怨毒地掀翻床头的搪瓷盆儿。
苏燕燕吓得一抖，扑通跪下。
萧云秀进门，看到的便是穿着湿棉袄，跪在水渍里的儿媳妇。
怒火噌的一下上来了！
她丢下手里的东西，去搀儿媳妇。
“跪好了！”
苏母一声厉喝。
苏燕燕的膝盖刚离开地面，又一软，慌张地跪回去。
苏燕燕瘦得皮包骨头，萧云秀一只手就能拎起来她。
但她没有。
萧云秀选择走到床前，一手拽起苏母。
“啪叽！”
萧云秀把苏母丢进水渍中。
苏母屁股一凉，猛地跳起，就要撕扯萧云秀。
萧云秀反手就是一巴掌，又把苏母扇回床上。
“不是说病得快死了？我做个好事，让你早登极乐？”
苏母张嘴，先掉出一颗牙齿。
“我、我、我举报你！”
“我也举报你！”
萧云秀冷笑，“伺候你得跪着，你慈禧老太后啊？”
“资本大地主都没你会磋磨人，你这样的才该拴牛棚里！”
“亲生女儿都虐待，以后谁要嫁到你家来，那日子还过得了？”
萧云秀嗓子大，家属院里爱看热闹的人又多。
苏家每天都能传来打骂声，听多了也就习惯了。
再加上，苏燕燕经常低着头走路。
碰见人也不爱打招呼。
不熟嘛，也就生不起什么怜悯。
如今，在萧云秀的吆喝下。
苏燕燕抬起头，众人才发现，这孩子瘦得眼眶都凹下去了，脸上青一块、紫一块的，就连脖子上都有掐痕。
手上的冻疮更是烂得吓人。
仅是想想有多疼，就让人心肝一颤。
“燕燕他娘，你这就不应该了。”
“闺女都嫁人了，是别家的人了，你还不收敛点……”
“她婆婆，你快把儿媳妇接走吧，太作孽了！”
苏母满脸不忿。
“我豁出去命生的闺女，想怎么着就怎么着，她活该伺候我！”
“那你儿媳妇以后进门了，也活该伺候你？”
萧云秀朝着门外头大喊：
“都听到了吗？以后给她儿子介绍对象的时候悠着点儿，干的可是把人往火坑里推的恶事，损阴德！”
“你胡说，我撕烂你的嘴！”
苏母嘴上嚷嚷着，却忌惮萧云秀的巴掌，窝在床上没动。
萧云秀低头，看向苏燕燕。
“瞧见了吗？一巴掌就能扇老实的纸老虎而已。”
“站起来。”
“她再敢嚎你一句，你就用巴掌堵住她的嘴！”
苏燕燕一抖。
缩着脖子摇头：“她是我妈。”
“我也是你妈。”
萧云秀说得平静。
听到苏燕燕耳中，却是一道惊雷。
劈入她的心海！
“你为苏家为奴20年，又被他们卖了个高价，什么情谊都还清了。”
“你亲妈没教的，由我来教。”
“你亲妈教错的，由我来改。”
“我萧云秀的家人，我来护！”
“现在，你站起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