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南聿猛然抬头,难以置信地看向付湛清,忽而大笑起来:“你认为我该去救他?”
付湛清还未来得及答话,忽见一人突然推门而入,他二人皆是一惊。
付湛清不会武功,耳力不足以分辨何时有人潜入院中,元南聿却也未注意,等那人到了门口,才稍有察觉,不由得赞叹此人轻功如此了得。
“我若是你,就不会劝他,更不会来此相求。”
来人生就一张风流儒雅的俊颜,说话时眉眼却有些轻浮,方才听他门外说话声,元南聿便知来者乃是南汝嘉。
“那小皇帝这般对他,你还想让南聿救他?付大人如此聪明,却怎么不知进退,非要在此自取其辱?我且问你,若此事换作是你,你能答应吗?”
付湛清顿觉语塞,不用细想,也是止不住的摇头:“我只是来传话的,陛下安危全在南聿一念之间,无论他允与不允,你我皆不过是局外人,我又怎有立场来责怪他?”他又看向南汝嘉,“你今日怎么也来了?你跟踪我?!”
南汝嘉嗤笑一声,道:“你从京师刚一出发,我便知你奉命要去哪里。我若不来,南聿又心软,指不定又要被你们诓骗回去。”
“我只负责传话,何来诓骗一说?”付湛清不服气地回怼道,“此事到底如何决定,还需南聿自己拿主意,你莫要再此挑拨,百上加斤,火上浇油。”
南汝嘉笑了笑,说:“你现在倒来怪我?若非我一张利口,又会相机行事,如何能救你出那围的如铁桶般的太原城?!你如今倒好,脱险之后不曾谢我半句,反而怨起我来。”
付湛清清楚自己欠他人情,又知此人聪明狡黠与自己不相上下,但他脸皮甚厚,人又浮夸轻佻,实在让人讨厌。
非是他忘恩负义,不记南汝嘉的恩情。只因想起出城前,他竟让自己做女子装扮,还一路上出言取笑,他心里虽恼恨,却依旧要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,才免于落了下风。
南汝嘉收敛笑容,对元南聿正色道:“我来是要告诉你,这地方已不安全,小皇帝现在为了稳住你,目前还不敢有所动作,想他以前用的那些手段,难保他哪日又要想法儿弄你回去,你不若即刻随我离开,天下之大,总有你安身立命的地方。”
元南聿感激他多次仗义相助,却苦笑着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