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峰也被陈霂刺中了数剑,只是伤不在要害,他一击得手,心中得意,赶忙抬起另一只铁腕,还要再次发难。
元南聿哪里还能再给他机会,他脸色旋即骤变,突然举起**,猛地朝着徐峰掷去。
他两人相隔约有十数丈的距离,那银枪跟随元南聿征战多年,寻常人举起都费力,情急之下竟被他投的快如剑矢,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徐峰飞去。
徐峰将将一闪,从马上跌落,他勉强站起身,身前的胸甲已被**划破,胸口肌肉翻开,身上亦是一片血水。
他体力透支到了极点,眼看就要被冲上来的晟军斩下,却被他身边副将先一步救下,将他拉回马上。二人一骑,朝着用无数人命撕开的缺口,逃了出去。
叛军越来越多的涌上,缺口也被越撕越大,敌方士气正隆,晟军眼见溃败,已不能交锋。
陈霂伤重,神智愈发迷离,元南聿心里焦急,不敢再战,正要下令撤军,却听见远处一阵战鼓声传来,响彻了整个山谷。
是钱非同的援军!
援军到了!
元南聿猛地拔出佩剑:“杀啊!——”
来援的兵马从元南聿身后杀出,又将剩余的叛军挡回了谷道里,两军踩着死难者的肉身,混杀成了一团,惨叫、鲜血、火光、交织成了一副无比惨烈的画面……
除了少数叛军随着赵昶向西逃窜,剩余的大半尽被晟军截杀在了鹤渡岭。钱非同帅军又追敌二十里方才罢休,这一仗,着实叫赵昶损失惨重,打出了大晟的**声威!
此战结束后,钱非同领兵返回,他着手下清点完战损,安顿好受伤将士,才到帐中与元南聿会面。
他入得帐内,见床上躺着一人,那人肩上的伤口极深,医官已被元南聿遣了出去,他此时额上全是汗,正凝神缝合着伤口。
不用看躺着的是谁,能让元南聿为其亲自疗伤的,只有一人!
钱非同心中大骇,“扑通”一下,跪在了床前。
“陛,陛下……”
陈霂被钱非同一直派人在暗处盯着,不想还是让他混入先头军,追了元南聿而去。
陈霂乃当今天子,他若一意孤行,钱非同也无法阻拦,只盼着他在鹤渡岭能全身而退,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,如今他面色苍白地在床榻上昏迷不醒,只这护驾不力一条罪名,便是死罪。
元南聿快速的将手中针线刺入陈霂肌理,那肩膀上的血洞被他一点点地缝合着,他顾不上跪在地上的钱非同被吓的面如土色,低声道:“你别愣着,再去取些麻药来,灌到他嘴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