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霂怔愣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他知道元南聿的担忧并非多余,只是时机未到,他无法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。
元南聿痛道:“你自己妻妾成群,子女绕膝,却容不得我娶妻,容不得我有家,非要将我牢牢地捆绑在你身边。这不是保护!也不是喜欢!是我不肯要你,才让你对我愈发执着。就如同当初,你在楚营里对我所做的事一样,非要将我完全驯服,你才能痛快!”
陈霂恨元南聿不能体会自己满腔爱意,他急得将他一双胳膊握紧,心里难受不已:“你怎么这样说话?你怎能将我对你的感情全盘否认?”
元南聿冷面若霜雪,止不住嘲讽道:“皇后有孕,你说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权宜之计。你的后宫里,前不久又有两名妃嫔有孕,又该作何解释?”
陈霂急忙解释道:“我告诉过你,我根本不爱那些女人,国祚传承必须后继有人,我是迫不得已才会临幸那些女子……”
“好一个迫不得已!你和那么多女人恩爱生子,却依旧口口声声说钟情于我,你将我当作什么?”
“聿儿,你和我在一起,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。我的真心只给你一人,这样难道还不够吗?”
陈霂深情款款,并不认为他的自私薄情有任何的不妥,元南聿对他这番嘴脸愈发的嫌恶。
“陈霂,你让我恶心!”
元南聿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,刺的陈霂心里生疼,他隐约感觉胸口一阵闷痛,不自觉地用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。
他自幼生长于宫禁之中,见惯的,便是昭武帝对他们母子的薄情寡义。昭武帝虽宠爱文贵妃,但也谈不上对她钟情。光他身边受宠的嫔妃就有十数位,每一个新欢左不过是受宠几年,便被昭武帝扔到了脑后。
故陈霂从小便知,帝王的情爱,不过就是如此。
陈霂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,他认为自己爱慕元南聿已近十年,往后余生都愿意对他好,会尽心竭力的补偿他,这难道还不算是足够的真心?
时至今日,元南聿仍如此抗拒自己,怎能不叫他心痛至极?
陈霂恼恨之心顿起,又见元南聿在自己臂间挣扎,全不将自己的爱意放在眼里。心痛之余,兽性似要冲出牢笼,他紧紧地将元南聿箍在怀中,作势就要亲他的嘴唇。
元南聿气急,一掌甩在了陈霂的脸上。
陈霂被这一巴掌打了个激灵,他捂着烫红的面颊,微眯着眼看着他。
元南聿嘶声叫道:“别用你亲过别人的嘴碰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