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将军?!”
付湛清连喊了几声,见缩在角落里的人一动不动,没有一点反应,心里渐渐也有些害怕,等狱卒打开牢门,付湛清赶忙扑上前去,将眼前之人抱进怀里。
“元将军?!元南聿!……”
抱着怀里的人摇晃了半天,才隐约从他的鼻腔发出的一点声音中得到回应。
昔日风神俊朗的玉面将军,此刻已是污面糟发,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,身上的血衣干了,紧粘在他身上,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。
付湛清往他身上摸去,身上除了心口处还有一点热气儿,手脚全冻的像冰块一样,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。
付湛清不过一节文弱书生,只从表面上看出他受伤极重,却不知到他到底伤在何处,也不敢随意挪动他,跟随的几名亲信赶紧上前帮忙,才将人带出了地牢。
“给车里放上火盆,再把褥子垫的厚些……”
付湛清吩咐着手下,好容易才将人抬上了马车,他们站在门外,日光之下,才看清元南聿的嘴唇竟被自己生生咬烂,再看他的双手,虽然已经被简单包扎过,但几处关节仍不自然的扭曲着,想必是受刑时故意被人弄断的。
众人都不忍再看,将车门关紧,随行的张太医早已等候在一旁,付湛清命众人去前面等候,只他与张太医二人上了车。
在车上暖了半天,元南聿才转醒过来,付湛清见他醒了,忙给他喂了口热水,也不敢碰他,他轻声问道:“将军现下如何?你伤在何处,我好让张太医给你诊治。”
元南聿张了张口,却无法吐出一个字,一旁的张太医见此,上前握住他的手,示意他不必逞强,眼下只需好生修养即可。
张太医将他衣袖撕开,仔细号着脉,付湛清在一旁看着,连呼吸声都放的极低,看着张太医颦颦蹙起的眉头,他也跟着紧张起来。
片刻后,张太医抬起头,冲着付湛清严肃说道:“付大人,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需得尽快找地方安置下来,他伤的太重,这一路颠簸,我怕将军撑不下来。”
付湛清赶忙问他:“他怎样了?那些人对他做了什么?你快说清楚!”
张太医抹了把脸,答道:“只从脉象上看,将军此刻脉息极弱,酷刑之后应有多处脏器受损,身上断骨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,但不知有几处,这双手……就更不必说了,至于到底如何,需得将这身血衣撕了,仔细查看,才能判断清楚。”
付湛清低头思索片刻,推开车窗,唤了随从过来,“小四,你去通知大家,元将军伤重,先召集小队人马跟我先走,其余的人留下,陆续护送我们的人去永安,交换文书后,我们即刻动身上路。”
“付大人,我们这是要去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