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我昨天花了铜钱从某户人家?卖下?来的?,今天下?午刚宰,还?新?鲜着。”
流年?垂在身侧的?手不知何时,指尖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手掌心中?。
那断手手腕上的?红色胎记映在她眼底,也扯断了她脑海中?,一根名?为“理智”的?神经。
在把这个“黑市”掀翻之后,已经有差不多十多年?没见的?苏元也出现在她的?面前。
“故人”相见,流年?并未废话,很快就把人踩在了脚下?。
“不叙叙旧吗?”
面对自己即将要死亡的?苏元并未有任何的?恐惧,反倒是笑嘻嘻地和流年?说话。
“你不配。”
冷声丢下?这三个字,流年?毫不犹豫挥剑。
头颅落到了一旁原本“炸肉”的?油锅里,滋滋的?响声令人眼眶发酸。
从未想过,这一切的?事情,会发展成这副模样。
杀了投尸毒的?师弟,流年?这十几年?来的?目标完成,而她却不知下?一步该往哪走了。
她路过方才那个屠户摊位的?时候,看向了那落在地上,孤零零的?断手。
这时候哪有杜鹃花啊。
在山头找了一圈的?流年?,费劲了功夫,才找到了那一两朵即将要枯败的?花朵。
把那断手埋在那两朵花的?旁边,流年?便下?山了。
道路上流民更多了,流年?低头,把自己那沾了半边血的?脸颊往脖子上围巾里头埋去。
下?雨的?时候,她只能进到了一座破庙之中?。
这里坐了好几个流民,见流年?进来,连忙握住了自己的?全部家?当。
流年?选择忽视,径直找了个角落,安安静静地想着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。
已经好几天没进食的?她,脑袋在发胀。
忽然,她的?视线里头,伸来了一只脏兮兮却拿着四分?之一干饼的?手。
抬头,映入眼帘的?,是一位面黄肌瘦的?老人,浑浊的?眼睛看着她,他手边,是一个捧着半边干饼吃着的?小孩。
“娃儿,累了吧?吃点东西吧,虽然这饼不好吃,但勉强能充饥不是。”
流年?垂眸盯着那块干饼,沉默良久后,道了谢,伸手接过来了。
“娃儿,你要去哪里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要带着我孙女去一个战火少?的?地方。”
流年?看向那已经吃完饼干的?孩子,听人喊着还?饿的?时候,把自己还?剩下?的?饼干全部还?了回?去。
反正她也不会死,这些年?来,她模样一点都没改变。
“你一个女子,在这乱世之中?,不好生存啊。”
“还?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