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二小姐!”
“竹月!”盛清欢想要打断,竹月扑通跪在地上,满脸心疼道道:“纵使姑娘回头责罚,奴婢也要说,奴婢实在不忍看姑娘这般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。”
“回大公子,自从二小姐归家我家姑娘便一直食不下咽,心绪难安。”
“姑娘本就患有胃疾,这终日茶饭不思的可怎么是好!”
盛清欢帕子捏地皱皱巴巴,眸中泛起水光强忍着不肯落下,望着自己的指尖默然不语。
盛怀远剑眉紧皱,不明所以:“欢儿,你为她忧思作甚?”
盛清欢泪盈于睫,指尖微微发颤:“大哥或许会怪欢儿多思。”
“欢儿自知出身低微,这些年承蒙父亲与兄长垂怜,方享嫡女之荣。”
“而妹妹孤苦在外十年,如今归家团圆终得圆满,原该欢喜的。”
“只是总想起这些年的称谓体面,原都是偷来,便日夜惶恐……”
盛清欢声音渐低:“惶恐自己鸠占鹊巢,惹得家中不睦,更怕兄长父亲厌恶,不要清欢了……”
“偷?”盛怀远不解:“这府中的一草一木,原就都该是你的。”
“你既唤我一声兄长,便永远都是盛家的明珠!”
盛怀远双眼蕴着冷色:“倒是小瞧了她,才刚回来便搅得家宅不宁。”
不等盛清欢回话,便一脚踢开圆凳往外冲。
盛清欢心弦一颤,眼神忽明忽暗,不由自主蜷了蜷指节。
她盛清欢顶着长房嫡女的名头锦衣玉食数年,凭什么还要盛棠绾回来。
母亲说的对,她生来便该是金枝玉叶!
她的东西,盛棠绾不配染指分毫!
……
这厢,盛棠绾刚洗漱完准备歇下,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骚乱声。
盛棠绾透过透过窗户看到了来人,嘱咐忘冬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。
盛怀远双目赤红,疾步而来到盛棠绾的院子。
一脚便将院门踹开,守在外头锦瑟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。
“见过大公子。”锦瑟忙屈膝问礼,借着廊下灯笼瞥见对方阴沉的脸色,当下明白来者不善,心中隐隐涌起不安。
“大公子,姑娘已经歇下了,您若有事不如明日再来。”
处于暴怒中的盛怀远哪里听得近锦瑟话:“滚开!”
一掌厉风袭来,霎时锦瑟整个人便飞了出去,重重摔在地上,不省人事。
此时屋中的盛棠绾也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没等她刚将外衫披在身上,盛怀远便闯了进来。
“大哥……”盛棠绾话还未说完,迎面而来便是一耳光。
“不知廉耻的东西!”盛怀远那张威严肃穆的脸犹如罗刹一般。
不给盛棠绾丝毫反应,便嵌住她的手腕将人生生从屋中拖拽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