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西娅本来是想要待在那里旁听的,但是莉莉卡坐下没两分钟就脑袋一歪睡着了,随即被恨铁不成钢的道尔伯爵用手杖砸了出来。
莉莉卡揉着眼睛说:“幸好我家还有个伊沃尔,要是天天让我研究这些,我可受不了。”
辛西娅给她理了理头发,问: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
“还在学校教学生吧?”莉莉卡有些不确定地说,“或者给你当守卫也行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去军队。”辛西娅说,“你不是已经拿到征召令了吗?”
“是啊,拿到了。”莉莉卡扯起嘴角笑了笑,“但这不是马上就要迎来战争了吗?等魔族被打回去,我还是要回到我该待着的地方。”
“你该呆着的地方是哪里?学校?”
“总之不是军队。”莉莉卡简短又迅速地回答了之后,大声道,“好了,正事交给他们去做,我们去做点别的。”
辛西娅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,但是现在也没必要太刨根问底,便也顺着说道:“莉莉卡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,感觉很像是那些不务正业的贵族子弟。”
“那不就巧了嘛!”莉莉卡咧开嘴笑了,她推着辛西娅往外走,“我正好就是贵族子弟。”
辛西娅被她推出了安特卡娜的华丽府邸,战争的阴影被留在里面,留给想要解决它的人们。马车和车夫落在她们身后,贵族的体面和矜贵被寄托其中,连带着那些关于能力、学习、权势的种种目光一起。
莉莉卡明明来高斯城不久,但是却似乎对这里的大街小巷异常熟悉。她带着辛西娅去了巷子里人少但是装潢极老的裁缝店,为她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耐磨的粗布衣服。
辛西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总觉得很是陌生。
“好像还是哪里不对。”莉莉卡围着她转了几圈,问旁边的老裁缝,“奶奶,你说问题出在哪里了?”
老裁缝推推眼镜,笑着说:“你觉得不舒服就对了,我们穷人家的孩子,哪里戴得起宝石和金子?”
莉莉卡恍然大悟,帮辛西娅将她头上、脖颈上、手腕上戴着饰品都摘了下来。
“这下看起来好多了。”
辛西娅却还是不满意,她看了看窗外偶尔路过的行人,又找了条缎带把头发绑了起来。
——这下她除了金色的头发之外,看上去与高斯城的大部分姑娘们就没什么不一样的了。
莉莉卡满意至极,她痛快地付了钱,又向老裁缝打听:“奶奶,今天城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?”
“丰收节刚过,哪里还有更热闹的事情?”
“肯定有吧,毕竟高斯城这么大呢,”莉莉卡不死心地问,“奶奶,你再想想,想想。”
老裁缝被她磨了半天,总算想起来今天在两条街外有个女孩要嫁人。
莉莉卡大喜过望,感谢过了裁缝奶奶之后,就带着辛西娅出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