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九阙盯着她发白的指尖,到嘴的拒绝变成了一个简单的“嗯”。
烛火一灭,窗外黑影嗖地窜走。
孟玉蝉冷笑——果然跟上一世一样,章嬷嬷那老虔婆急着给侯夫人报信呢。
在深沉的暗影中,孟玉蝉微微咬了咬红唇,心中暗忖:这些人越是意图置我们夫妻俩陷入困境,我就越要和傅九阙共同营造一个美满的生活!
不仅要如此,更要抓紧时间造个娃。
等到傅九阙的真实身份曝光之时,那些曾经企图陷害我们的人,定会悔得肠子都青了!
被窝里,孟玉蝉心一横把手贴上傅九阙的胸口。
男人跟被火钳烫了似的,浑身绷得像块铁板。
“夫、夫人…”傅九阙嗓子发干,“不必勉强…”
话没说完,炸雷轰响。
孟玉蝉趁机滚进他怀里,嘴唇擦过他下巴:“夫君身上暖和。”
傅九阙脑子嗡地炸了。怀里人香香软软的,手指头还不安分地揪他衣襟。他活了十七年,哪见过这场面?
“我、我去点灯…”
“别动!”孟玉蝉双腿缠上他腰,“我冷。”
傅九阙喉结滚动,手心全是汗。
小娘子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,嘴唇比喜被还红。等他反应过来时,已经把人压在身下了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他哑着嗓子问。
孟玉蝉勾住他脖子亲上去。
这个傻子前世为她豁出了命,这辈子她要把最好的都给他。
侯府那帮豺狼不是想害他们吗?偏要怀上嫡长孙,气死那群黑心肝的!
暴雨砸在窗棂上,盖住了帐内动静。
傅九阙扯开大红喜服时,摸到她后背全是冷汗。
“别怕。”他忽然停住,“你若不愿…”
孟玉蝉咬他耳朵:“夫君,我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正当两人沉浸于鱼水之欢之际,孟玉蝉小腹处突然袭来一阵刺痛,让她一下子恢复了理智。
“慢着!”
孟玉蝉的脸庞泛起一抹艳红,突然用手推挡傅九阙的胸膛,“夫君,我……我月信尚未结束……”
傅九阙闻言怔了怔,脸上也露出了自责之色,他一直以自制力著称,没想到刚才竟然如此失礼。
他从少女的身上下来,轻轻地为她将被子掖好,语气温柔,带着几分尴尬:“对不起,让你受惊了。”
孟玉蝉咬着唇,闭着眼摇了摇头。
一夜未眠。
……
天刚蒙蒙亮,傅九阙就被凌姨娘的心腹章嬷嬷叫走了。
孟玉蝉对着铜镜抿了口脂,带着翠莺往荣禧堂走。
荣禧堂里乌压压坐满了人。
长庆侯夫妇端坐于主位之上,左右两侧分别是一脸刻薄相的凌姨娘与神情各异的二房,甚至新近荣获世子封号的傅长安亦跻身其中,场面颇为隆重。
凌姨娘语带讥诮地嚷嚷道:“新妇好大的架子,让长辈们等这半晌!也不知九阙这个夫君是怎么当的!”
说完,她转头朝主座谄笑:“夫人宽厚,待他们过来定要好生教导。”
染着凤仙花的指甲划过桌面,在漆木上刮出细微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