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依旧保持着抱臂的姿势,嘴角微微上扬,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。他缓缓摇了摇头,目光扫过两人,那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嘲讽,像是在看一出滑稽戏。
沉默了几秒,陈阳忽然嗤笑一声,猛地扭头看向屏风方向,扯开嗓子喊道:“喂,青山居士!你这两个‘高徒’,脑袋坏掉了!”
他故意顿了顿,声音拔高了几分,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,“要不,您老先暂停一下您的做赝之路,领着这俩傻子先去看看脑子吧?这病,得治!这钱,也得花!”
喊完这一嗓子,陈阳才慢悠悠地转过头,重新面对张远和李强,脸上的笑意更深了,却怎么看怎么透着冷意。
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,语气轻蔑却又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:“喂喂喂,二位高徒,麻烦你们动动这儿——”
陈阳指着自己的脑袋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我手里要是有那能以假乱真的赝品,我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们废话?”
“就外面那些个所谓的‘高仿’,连我这关都过不了,还想蒙混过关到国外那些专家眼前?你们当那些人是三岁小孩儿啊?”
说着,陈阳缓缓走到两人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,眼神里充满了不屑:“这办法,明明就在我脑子里装着呢!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我空有一肚子计划,可手里没有以假乱真的赝品呀!”
“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,也变不出能让那些洋鬼子上当的赝品啊!懂了吗,二位高徒?”
张远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,整个人僵硬地杵在那里,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盯着陈阳,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李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机械地眨了眨眼睛,仿佛在确认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是不是幻觉,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陈阳刚才那句话——用赝品换回流失海外的文物?
天哪,这家伙是疯了吗?
张远的内心开始疯狂地分析起来:这小子该不会是看太多电影了吧,以为自己是什么国际大盗?连国际博物馆的安保系统都不放在眼里?
李强的思绪更是乱成一团麻,他想象着陈阳穿着黑衣夜行服,在卢浮宫或者大英博物馆里飞檐走壁的画面,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他绝对没有那种本事。
两人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:这家伙在吹牛B!
李强指着陈阳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嘿——我说你小子,这牛逼是吹上天了啊!”他唾沫星子乱飞,手指几乎戳到了陈阳脸上,“姓陈的!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,啥话都敢往大了说,就不怕把舌头闪了?”
张远没急着开口,但眼神里满是不屑,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蔑的冷哼:“呵,吹破天了又如何?办法再好,你倒是会想,可你懂不懂赝品是怎么做的?就你那双手,能摸出个纹路来算我输!”
“说白了,就算你脑子里装着天大的计划,没这手艺,不一样得乖乖上门求我师傅?”
陈阳压根儿没搭理这俩人的叫嚣,施施然坐回椅子,翘着二郎腿,嘴角微微一撇,那表情像极了大人面对两个闹脾气的孩子。
他慢悠悠地开口,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:“求他?”
陈阳轻笑一声,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呵,你俩是不是太高看你师傅了?”
他忽然直起身子,目光锐利地扫向屏风方向,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几分冷意和挑衅:“青山居士!你要是真有这本事,能做出以假乱真,让洋鬼子都分辨不出的赝品,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沉郁,“那你为何不去骗那些小鬼子、洋鬼子?这么多年,多少咱们的国宝,就这么被他们抢走了!那些该死的博物馆——大英博物馆、卢浮宫、东京国立博物馆……玻璃柜里锁着的,哪一件不是咱们老祖宗的心血?”
房间里顿时寂静无声,落针可闻。李强和张远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,似乎被陈阳这番话压得喘不过气来。屏风那头依旧悄无声息,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陈阳缓缓伸出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只天青釉茶盏的光滑边缘,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:“青山居士,要是你真能靠赝品把那些流失海外的国宝换回来……”
他抬起头,目光灼灼,“哪怕你是做赝品的,也算得上功德无量!”
最后,他猛地站起身,提高了音量,几乎是吼着对屏风喊道:“青山居士!我问你,如果真有这机会,你能把咱们的宝贝换回来,你干不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