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周逸尘的问题,马车上的村民们立刻打开了话匣子。
“咱们这啊,主要是种玉米、高粱,还有些谷子大豆啥的……”
“收成嘛,就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,风调雨顺就能多打点粮食……”
马车吱吱呀呀地向前行驶,车厢里,周逸尘和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,气氛融洽而热烈。
夕阳的余晖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,金色的光芒洒在每个人的脸上,暖洋洋的。
江小满对乡下的生活充满了新鲜感,她眨巴着大眼睛,好奇地问身边一个相熟的大婶:
“婶儿,咱们这粮食都收完了,明天我们上工,都干些啥呀?”
那大婶闻言,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整齐的牙:
“粮食是收完了,可离猫冬还早着呢!冬天冷得很,没柴火可不行!”
“眼下整个生产队,上上下下,都在忙着砍柴!”
“只有备足了柴火,这冰天雪地的冬天,才能过得暖和舒坦呐!”
“啊?砍柴?”江小满顶着那张可爱的娃娃脸,小嘴微张,印得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一丝为难。
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裹得厚厚的棉衣,又瞅了瞅自己并不粗壮的胳膊。
“我……我这小身板,行吗?”
“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,可真要去山上抡斧头,我怕是一天都扛不下来。”她吐了吐舌头,有些泄气。
先前那位帮着扶张大爷的中年汉子闻言,哈哈大笑起来:
“哈哈哈,你这丫头,想哪儿去了!”
“谁让你们这些小女娃子去干那粗重活了?”
他指了指自己粗壮的胳膊:“砍树那是男人的事儿!”
“等树放倒了,你们力气小的,就负责把那些枝丫给砍下来,再捆扎好,这些活计巧,不费大力气。”
“哦,是这样啊!”江小满这才松了口气,拍了拍胸口。
“吓我一跳,我还以为我们也要砍树呢!”
马车上另一个上了年纪的村民却摇了摇头,给江小满泼了盆冷水:
“闺女,你也别高兴得太早!”
“就算是砍树枝、捆柴火,那也不是啥轻松活儿!”
“特别是你们这些刚下乡的知青,没干过农活,这手啊脚啊,头几天肯定又酸又疼,累得够呛!”
“以前也不是没有知青刚来的时候,干了两天就哭爹喊娘,说坚持不下去的!”
“哼,我才不怕呢!我身体好着呢!”江小满不服气地扬了扬下巴,脖子上的红围巾更显鲜艳。
“我在家也经常干活!”
“我肯定能坚持下来!”她握了握小拳头,给自己打气,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
周逸尘闻言,只是微微一笑,没多说什么。
别看江小满看起来柔柔弱弱的,其实也是个要强的,他相信,江小满一定可以坚持下来,当然,肯定也会受不少苦。
在这方便,他就没法照顾了,毕竟江小满是知青,不可能不干活。
马车吱吱呀呀,一路说说笑笑,倒也不觉得路远。
没过多久,向阳大队的轮廓便出现在了前方。
“到了!到大队部路口了!”张大爷吆喝一声,熟练地勒住了马。
马车稳稳当当停下。
周逸尘和江小满先跳下了车,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下来。
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把各自的东西从马车上搬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