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元白。
他做这些,是为了替刘春华复仇吗?
但时间对不上。
刘春华死在公馆是在她回来之后,但那只貔貅,舅舅是在一个月之前就从拍场带回家了。
难道不是他?
庄园内,从吴家回来后,景七下车后没走远,在石凳上坐了下来,手里摩挲着玉貔貅,思索是不是刘元白。
刘元白如果精通这些,那刘春华续命之术和他有关吗?
另外,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。
这一切如果都是刘元白做的,那他应该是一个孝子,功成名就了,怎么还会舍得让自己的养母在别人家做佣人……
或许她需要去协调办一趟,之前不想与他们有过多接触,是不想介入过多的因果,尤其是协调办这种好似是为了平衡各方才设立的地方……
景七思考得入神,没有察觉陆丰的靠近。
此去吴家发生的事情,守二没有透露半分。
但从景七身上浓郁的鬼气来看,必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。
陆丰推着轮椅靠近,抬手化去了缠在景七身上的鬼气。
一些早该消失的东西,有什么资格缠着她。
后悔了又有什么用?
陆丰抬了抬眉眼,看着景七怀中的魂幡,目光如利刃,其间的阴魂瑟瑟发抖。
但手持长枪的阴魂却不惧,透过魂幡迎上了陆丰的视线。
陆丰缓缓勾起嘴角,收回了目光。不愿去轮回,只为了等候吗?可惜,她是景七,他也只是陆丰。
“小七,在想什么?”
“刘元白。”
景七脱口而出,还未察觉有什么不对。直到耳边响起男人冷冷的反问,“是吗?”
心下“咯噔”。
“小、小叔,你怎么出来了?”景七起身,推着陆丰的轮椅朝湖心亭方向走去,“这边风大,我们去别处走走。”
到了湖心亭,景七将那只玉貔貅放到了桌上,询问陆丰,“小叔,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?”
陆丰随意瞥了一眼,似乎不怎么上心,“一只貔貅。”
景七从他语气里听出了敷衍,只好将事情解释了一遍。
以及她之前为什么会在想刘元白。
说完,陆丰脸上的黑云淡了一些,“小七不用和我说这些,我说了会相信你。”
景七看着嘴硬的男人,有些哭笑不得,心底闪过一丝异样,被她轻笑一声,压了下去。
“是我自己想说的,我还想让小叔帮我看看,这貔貅有没有问题,小叔阅物无数,又博览古籍,还同那什么协会打过交道,想必能看出什么不同来。”
陆丰半点没有被景七戳破心思的窘迫,相反很受用景七对她的夸奖。
开始认真打量起桌上的貔貅。
几秒后,他看向景七,“没有你想要的那方面问题。”
景七错愕,迅速道:“那就是有问题?”
陆丰点头,“是块老玉,但变种了,雕工也一般,用这样的玉来雕刻貔貅,它老祖不会开心的。”
从陆丰话音中听出了浓浓的嫌弃。但能上拍场的东西,不可能真的有他口中的那么不堪。
只能说陆丰的眼光太高了。
景七将貔貅拿在手中,触手温润,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可除了这貔貅,吴家确实没有什么更可疑的东西了。
“刘元白跑不了的,舅舅暂时也没事了,这些可以先放一放。”陆丰拿过她手上的貔貅,瞥见貔貅额前的一抹淡红色时,眼神一戾,但转瞬即逝,景七抬眼时,只看到了他一贯的柔情,“好了,景厂长,你现在应该先解决你的员工问题。”
陆丰指着对面的厂房道:“里面闹腾了一下午了,还有你走后,西城的警察又来了一次,因为一起失窃案。”
“他们共接到三百多户居民报案,丢失了院子里的铁棚,还有一些建材商,仓库内的建材一夜之间不翼而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