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”
“那为何还要与我说这事?”
陆议认真的看向刘邈:“因为我觉得,父亲还是会去救刺史的。”
刘邈乐了:“救公玮这个自愿离我而去的人有这么多坏处,那我为何还要去救他?难道伯言以为我是傻子不成?”
陆议摇头。
“可孩儿始终认为,父亲不是功利之人。”
“这世上,终究有要比利益算计更加重要的东西!”
刘邈哑然失笑,伸出手狠狠揉了揉陆议的头顶。
“伯言,你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!”
“只是可惜这次你却猜错了,这陈公玮,我绝对不会去救他!”
刘邈向外面看去,眼见时候不早,便迈腿出门:“眼下正有美娇娘到来,晚上便是洞房花烛,哪里有时间去管他一个陈瑀呢?”
“而且他当日弃我而去,说好了恩断义绝,我现在又何必去救他呢?”
刘邈话说的决绝,动作也是不慢,前往城东完成迎亲之礼。
乘坐四辐朱班轮赤衡轭车,身后簇拥着八名红衣仆从与鼓乐仪仗。媒妡手持朱漆礼匣引路,笙箫与建鼓齐鸣,引得坊间妇孺争相推窗张望。
至女家门前,两名垂髫小童捧盘献上枣栗,刘邈肃然下车,依礼三揖请门……只是动作虽然规范,但刘邈的神情始终飘忽,完全心不在焉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朱漆大门缓缓而开,刘邈也往里面看了一眼,看到袁氏。
袁氏面敷铅华、眉染远山,头戴金丝步摇冠,身着纁缘曲裾深衣,光看容貌气质,便知道是一位贵女!
不过刘邈目光扫向其胸前时,眉头微微一促,甚至有些不屑。
一马平川!
按照守衡定律,这袁氏女脾气必然极大!
刘邈嫌弃的摇了摇头,愈发对袁氏没了兴趣,眼神继续开始飘忽走神……
而袁氏也在朱门打开时盯着刘邈。
可想象中那种好色贪婪的眼神并未在刘邈眼中出现,反倒是袁氏极其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丝不屑,顿时柳眉倒竖!
而在看到刘邈之后更是心不在焉,袁氏顿时宛若炸毛了的猫,不自觉在袖口中攥紧了拳头……
此时有乐师演奏《桃夭》,刘邈也上前给袁氏递上一半红帛,邀请袁氏上车。
上车后,袁氏本以为按照刘邈好色的传闻,必然会在车上行轻薄之举,比如隔着衣裤蹭蹭自己的大腿,再或者直接将手伸入自己的裙摆当中抚摸,亦或者用足来挑逗自己……倘若刘邈真敢如此,自己必然要刘邈知道自己的厉害!要他在众人面前丢人,告诉他什么叫袁氏贵女!
可直到进入府中,刘邈都始终与袁氏保持距离,中间的空当甚至都能再站下一人,更不用说什么轻薄之举!
“不是……”
袁氏纳闷的摸着自己垫在胸前的丝绢。
“难道姨娘给的这些东西是骗人的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