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又再看到它,这一次,沈淮之盯了两秒后,终于纡尊降贵地伸出手,神情偏淡地将纸放在眼前。
视线极冷,片刻后扯了下唇。
刚结婚就打好了离婚协议?
……呵。
眯了眯眼,他再次拿出了手机。
无论是朋友圈还是消息,争执之后,秦舒予都没有再更新过新的内容。
出奇的安静,也出奇的,沉得住气。
邱泊的话又出现在脑中。
他神情冷淡,秦舒予高中时去联系那个吉他手时,也会有这么沉得住气么。
恐怕不会。
黑瞳讥诮地落了落,沈淮之抬手,动作冷静,两份一模一样的协议最终被他亲自扔进了碎纸机。
机器运作的声音机械规律,他站在机器前,极漠然看着它们被分解成了大小相同,谁也无力回天的纸屑。
随着纸屑一片片雪花般落下,新雪簌簌堆积,他心中的什么似乎也终于尘埃落定。
眉心微松,沈淮之终于感受到了这段时间难得的心平气和。
手机仍安静着,碎纸不会惊动什么。
他最后沉默了两秒,捞起外套,状似平静的再次出门。
已经一周了。
他想。
事到如今,总不能只有他一直在想她。
早在秦舒予离家第一天,沈淮之就让庄满就查清楚了她的去处。
片刻后他抵达目的地,步伐神情还算冷静,从电梯上去后站在她的房间门前,停了几秒,伸手克制敲了三声。
不久后门开,一周没见的人从屋里冒出颗脑袋。
她一开始还有些迷迷糊糊,大约以为是客房服务,下意识伸手去接。
手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,意识回归猛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。
眼睛瞬间睁圆,极其不敢置信,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沈淮之顿了顿,目光定在她的面上。
他还有功夫去想许久不见,秦舒予似乎消瘦了一些。
然而即使是这样,她还不愿低头找他。
怎么就那么倔。
他的目光深深沉沉,幽微难言的,如船航于海,路遇危险的漩涡,要将一切吞没。
秦舒予难以抵抗地抬眸,怔怔被吸引了片刻,恍然间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关系。
她飞快垂头避开视线,手上用力关门,动作慢了瞬,被沈淮之伸手抵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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