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式微抚了抚蹀躞带,朝他一笑。
齐珩看着她穿胡服正合适,又道:“看你穿这胡服,我倒想起来一个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江式微抬眼看他,眼含笑意。
“姑母当年也如你一般穿着,在高宗面前一舞,高宗说不为武官,何故如此?”
“姑母便说要将此衣赐给驸马,后来高宗就选中了岳丈。”齐珩继续帮她绞头发,笑道。
“我怎么没听过呢?”江式微打开胭脂盒,只瞧了几眼,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。
“听高翁说的。”齐珩温声道。
“等等,你叫什么?岳丈?”江式微转过身,抬首看他。
以往齐珩多是按爵号一口一个承平侯,现下竟是改了口。
江式微眸中稍带得意,娇嗔道:“乱攀亲戚。”
“我?乱攀亲戚?”齐珩直笑。
江式微瞪了他一眼,w.l齐珩忙变了话:“对,是我乱攀亲戚。”
“快安寝吧,明日带你到宫外好好玩。”齐珩捻了下她的发丝,确保头发绞干后说道。
江式微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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漱阳给江式微梳了单髻,远比平日的发髻还要利落,只一金丝掐成的发钗做点缀。
穿着青白相间的袍子,两领外翻,嵌了宝石扣子,瞧着极为英气。
“好了吗?”齐珩也已换了常服入来,问道。
“好了。”江式微自然地挽上齐珩的手臂。
漱阳见状,掩面一笑,与余云雁对视一眼便退了下去。
两抹白色身影从宫门策马而出。
直到郊外,野草长到与马腹齐高,江式微勒了下缰绳,似与玉花骢心意相通,驰骋于碧草间,马蹄所落之处皆起阵阵轻尘。
倒真是一骑绝尘。
齐珩心叹,只好加快速度跟上。
日头倒不算烈,又有风拂来,纵横驰骋,江式微有些说不出的自由畅快。
江式微侧头看向一旁的齐珩,笑道:“今日倒是畅快。”
“若是累了,咱们可以去城南的曲江。”齐珩道。
“好啊。”江式微点了点头。
随后二人直奔城南的曲江去了,齐珩先她一步到,守门军卫见是齐珩连忙开门,二人将马交与黄门,随后齐珩便牵着江式微的手朝苑内去。
江式微的手被他牵着,但眼睛可没闲着,四处瞧了瞧。
曲江池倒不愧是禁苑,亭台楼阁,莫不恢弘大气,曲江池上波光粼粼,荷花含苞欲放,傲立于池水中,一滩鸥鹭纵游其间。
岸上杨柳依依,恰好将日光遮挡了大半,透过枝条,在地上落下点点黑影,齐珩牵着江式微的手缓缓走在石板路上,清风微拂,柳条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