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玄机子说周氏江山断于开国功勋,这定是最憋屈的断法,我喜欢!”
宋令仪:“……”
她并没有如此远大的抱负。
“周怀瑾,你还好吗?”
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周怀瑾,你没疯吧?
周怀瑾不知道宋令仪内心的想法,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心上人的手指,笑着说:“很好,再没有比这正好的时候了,我早该如此!”
确诊了,真的疯了。
宋令仪往椅背后靠了靠:“先别做什么二圣临朝的大梦,那龙椅上还坐着个喘气的,如果他真想让我入宫,你却跟他抢人,怕是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周怀瑾见宋令仪第一反应不是拒绝,便觉得自己有了胜算。
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,胸有成竹道:“何必跟他抢?”
“这半个多月,我跟你住在同一座宅子里是铁一般的事实。若他知道此事,自然会派人细查,然后你遇险那晚的细节,还有咱们在溪山城同住一间客栈的事情都会被他知道。”
“当然,光他一个人知道还不够,我那几个弟弟都得知道,到时候肯定有那么一两个脑子不清白的给咱们造谣。”
“皇上还是要脸的,暂时做不出跟儿子抢人的事情来。”
说到此处,他停下来看了一眼宋令仪:“不过这样一来,你怕是要遭一些非议。”
宋令仪并不将非议放在心上。
比起入宫,她宁愿遭人唾骂。
她笑道:“这倒是比我想象中的结果要好很多。”
周怀瑾知道宋令仪是个有主见的,定然是有了想法才过来与他商议,结果被他的求娶打乱了计划。
他问:“你原本是什么想法?”
宋令仪目光灼灼盯着周怀瑾,轻笑着开口:“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我入宫,然后与你合谋,我弑君,你窃国。”
周怀瑾听完宋令仪的话,脸上没有半分惊讶,他摇了摇头,感叹道:“果然是你宋令仪的作风,佩服。”
宋令仪坦然接受这评价,意味深长的看着周怀瑾:“是啊,这就是我的作风。我眼里容不得沙子,绝不会逆来顺受,有仇必报,绝不手软。”
周怀瑾听出来,这是警告,更是一种隐晦的劝诫,劝他放手。
但他这人,认死理。
一旦认准某件事情,绝无回头的可能。
他没有顺着宋令仪做出保证和承诺,而是道:“苗疆善养蛊,他们当地有一种蛊,若真心相爱之人种上,便会恩爱异常,情比金坚,此蛊唤做同心蛊。”
宋令仪轻嗤一声,并不稀罕由两只蛊虫控制的真心。
似乎是发现她的不屑,周怀瑾继续道:“若种下蛊虫的两人并不相爱,蛊虫并不能控制他们的心,但却能控制他们的命,若有一方身死,另一方也无活路,因此这种蛊又叫同命蛊。”
“宋令仪,我知你此前经历,尽管心动也难以克制恐惧往前走一步。”
“我也知人心莫测,种种承诺都当不得真。”
“我亦知老天无眼,不会降下雷劫劈死负心人。”
“我邀你入的是一场看不到结果的赌局,我押上性命,你可愿入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