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又一个衙差接连跑进来,一句又一句基本相同的话语,让金耀阳明白宋令仪想请他看什么戏。
金耀阳在质问和认怂之间,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。
“安王殿下,德宁公主,不知刘何王杜四家犯了何罪,竟让公主下旨抄家?”
宋令仪看了眼锦心。
锦心收到指使,上前两步将杜凌风找人打劫宋家商队,在长平城安排人挑拨百姓闹事,找杀手行刺绑架宋令仪,摔坏御赐金牌,以及被审问的经过一一道来。
她这话说了近两炷香时间,金耀阳的脸色由红转白再到青紫,最后一脸灰败,在数九寒冬里,竟是满头大汗。
“公主,下官、下官冤枉,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
宋令仪见状冷笑:“金大人,就是牵条狗放在你这个位置上,它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求饶的话还是别说了,不然本公主怕忍不住怒气,扇你几个耳光。”
“在朝廷的命令下来之前,你就老实在这儿待着,也别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,否则本公主不介意来个先斩后奏。”
金耀阳咽了口口水,并不甘心就此认输。
他若保持自由身,说不定能想办法自救,就算在劫难逃,也得安排好家人的后路,以及他赚的辛苦费。
他挺直腰背,严肃道:“本官乃是朝廷四品命官,公主您的品级虽高于本官,但您是命妇,本官是朝臣,您无权辖制本官!”
接着他又转头看向安王:“王爷,先斩后奏的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,您没必要为了与您相关的事情冒险。”
宋令仪转头看向周怀瑾,皱眉疑惑问:“他是在威胁你?”
周怀瑾想到什么,眸色暗了暗,苦笑着点头:“举朝上下皆知我不受父皇宠爱,如今竟连一个四品官都敢威胁我了。”
“没事,我帮你撑腰。”
宋令仪冷声吩咐:“锦心,金耀阳以下犯上,拖出去打***板。”
金耀阳没想到宋令仪竟然如此大胆,高声呵斥:“德宁公主,你竟敢对朝廷命官滥用私刑,可知这是何罪?!”
“别说眼下我还没定罪,就算我真的定罪也有朝廷审判,你一介女辈,无权干涉!”
宋令仪冲着金耀阳嘲讽一笑,转头喊:“锦心!”
锦心连忙从外面喊了人进来。
知府衙门内自然不缺打板子的东西,没一会儿金耀阳就被扒了官服,按在长凳上。
“宋令仪,你别以为我喊你一声公主,你就真把自己当皇家血脉,你敢打我,绝没有好果子吃……”
周怀瑾听着金耀阳没甚威胁力的叫嚣,只觉得吵闹。
“你为什么不将金牌拿出来,让他闭嘴。”
宋令仪双手抱胸,嘴角勾出坏笑:“那样有什么意思?我就是要让他觉得告状有望,觉得能打个翻身仗,我要在他满怀期待之后再踩碎他的期待。”
她只恨自己权利不够,不然非让这狗官尝遍世上所有酷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