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允城朝芸州城的方向看去,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,不会也让云家躲过去了吧。
刺史纵是一方要员,也不能肆意把人抄家下狱,再是针对也要找个明面上的油头。
赵大人要脸,因此手段没那么脏,只派出衙门的人,去云家的店铺里查账搜查,搅人的生意。
这世间就没有能经得住查的生意,云母早就料到了,故前一天还在开张大吉、生意兴隆的店铺,今日就关门大吉了。
衙役们只能扑了个空,灰溜溜地回去,拿云家明面上的生意没有办法。
至于暗地里的,除了云母没人知道有哪些,刺史这边找不到下嘴的地。
听闻前来禀告消息的人说一切顺利,云母却轻松不了半分,这些方法治标不治本罢了,真惹急了直接把人下狱屈打成招,她们去哪里申冤。
只要成安侯府在一天,得势一天,她们母子就会永无宁日。
小皇子的亲外祖母,她的好大嫂,侯府的候夫人,当年挺着几个月大的肚子,想要教训新嫁来的她。
不料自己没站稳摔了一跤,直接小产,孩子是候夫人心心念念的嫡长子不说,且伤了身子不能再怀。
虽说云母当时什么也没做,便是躲避一下都未曾有,一切都是候夫人咎由自取,但候夫人却是自此恨上了云母。
毕竟她只生了一女,没有儿子傍身,只能过继庶子,如何能甘心?不想怨自己,当然只能恨别人。
到了现在,云母无比后悔,当初怎么就用了软刀割肉的法子,给了侯府起来的机会。
一直跟着云母的嬷嬷劝道:“夫人,莫后悔了,这偌大一个侯府,哪是那么容易弄倒的。”
“唉,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侯府的人睚眦必报,得知我们过得舒坦,必不会放过我们。”
但无论如何,她都会保住自己的孩子,见山、晨星和修斐,她绝不会让他们有事。
云母在滨州经营多年,在那里,她为她的孩子准备了书院大会不利后的退路。
书院这边,云鸿安和云允城先是耀武扬威一番,接着就大肆改动书院的规则,势要把书院抢到手。
先是乱排课,再是扣掉书院学生的一切补贴,想要恢复原状,除非宁山长答应向侯府投诚,以后以侯府马首是瞻。
宁山长怎么会答应,当即就说:“两位监院爱怎么弄怎么弄,便是要做山长,也可以。”
话是这么说,书院是云父的心血,宁山长就算毁了书院也不会让他落入侯府手里,毁了云父一世清明。
“哼,老夫把话放在这里,书院山长不是你宁雾之,老夫立马就走。”赶过来的谢老听到这话,当即表了态。
其他的夫子见谢老表态,也纷纷开口,表示要走一起走。
看着团结一心的夫子们,云鸿安和云允城脸都绿的,他们要抢的书院,可不仅仅是这山上的几间房,资质好的学生和夫子才是重中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