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天要睡十几个小时,睡醒就哭,看上去瘦瘦小小弱不禁风,嗓门却大得能把医院的整层楼惊动。”
男人低笑:“夏天天气最热的时候,你身上长满了疹子,阿姨用金银花煮水给你洗澡,我过去帮忙,你还尿在了我的手上。”
曲佳乐听得入神,嘴巴一张一合,最后皱了皱眉:“啊……原来我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被你看光光了……”
“很稀奇么?”男人狭长的眼睫眯起来,饶有兴致,刻意放慢语速:“你小的时候,我还经常给你换纸尿裤,你的小……”
那个音节刚冒出一半,曲佳乐当即反应过来,抬手死死捂住男人的嘴:“流氓!不许说了!”
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眸明亮,陆谦轻笑,目光直勾勾盯着他。
半晌,钳着骨腕将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,轻声轻气道:“这就流氓了?”
“那我劝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低头覆下来时,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脸颊:“我这儿还有更流氓的事没说呢。”
“以后有机会,一定详细又深入地,跟你好好交流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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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姆今天大展身手准备了十几道菜,色泽明艳荤素搭配,好几样都是曲家姐弟平日里吵着要吃的。
曲仲伯自己虽然碰不得酒,招待客人拿出来的可都是珍藏了好多年的陈年佳酿。
陆谦酒量其实算不上很好,近年来需要他亲自出席应酬的场合,已经很少有人敢故意给他灌酒了。
今天顾及着没人能陪陆向远小酌,男人不知不觉就饮得多了些。
肚子里除了曲佳乐给他喂的那两个饺子也没垫上什么吃食,几杯过后,竟出奇觉得头有些晕。
自打知道自己生病以后,曲仲伯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了。
话匣子一打开,拉着陆向远谈天说地,忆往昔、谈未来,话题不知不觉就扯到了陆谦和曲妙婷身上。
“这一闪过年,眼看着两个孩子就三十了。”
“三十好哇!三十岁正是成家立业的好年纪。”
曲仲伯自顾自感慨着,试探的目光投向身边好友:“我得了这个病,以后的日子可就没个定数,不知还能剩下多少和儿女们团圆的好光景。”
人说着叹声气:“要是心里头最牵挂的事能有个着落,来日就算真叫阎王爷把我的命给收走了,也没什么好遗憾的。”
他这边话锋突然一转,席间氛围蓦地安静下来。
程敏曲佳乐两人面面相觑,陆谦捏着酒杯沉默。
陆向远看了眼身旁的夫人,与其交换过眼神,筷子由手中放下、轻轻扣在了桌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