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边只有兰辛和陆渔,两人都不会武功,一些危险的事情,不能让她俩去做。
前世跟在秦野身边,她知道夺嫡之争很激烈,朝中有野心的皇子不少,而她只能跟着秦野一人,又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很多事情,她都是靠看到的画面去猜,以至于她到现在也不知道,她死的那晚,与沈谦秘密谈话的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。
云姒刚到主院,瞧见府中的侍卫首领牧泽从书房走出来。
牧泽看见云姒,没什么好脸色。
这都是因为,她曾经对秦野恶劣的态度,所得的回报。
这个府里,大概除了兰辛和陆渔,没人喜欢她。
云姒看了牧泽一眼,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。
昨晚秦野遇刺的时候,他也受伤了?
“等等。”
牧泽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云姒,径直从她身边走过。
但他没想到,一向眼高于顶,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云姒,居然会主动开口叫住他。
其实,云姒并非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,她在侯府的时候,对身边的下人都很友善,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小姐他们是奴才,就不把他们当人看。
她只是……因为当时太讨厌秦野,而迁怒了这些人。
“何事?”
牧泽是个高大冷直的硬汉,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,不会有任何伪装。
“昨晚殿下遇刺,对方很厉害?”
云姒见他左肩的位置微微鼓起,猜测他的伤口应该就在左肩。
牧泽的功夫不低,秦野更是深不可测。
只不过秦野隐藏了实力,或许为了不暴露自己,他并未出手,但能让牧泽受伤,对方也一定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。
如果是林书妍自导自演,那她也算是有些本事。
能重生的人,云姒不敢轻视。
“云主子问这作甚,若是不厉害,我们怎会受伤?”
牧泽有些不耐烦,说罢便要离开。
他现在看见这女人就烦。
若不是因为她,殿下怎会被圣上叫进宫训斥。
还被罚跪。
关键,这女人她有心吗?
殿下为她做的一切,能换来她的一丝感恩吗?
他替殿下不值。
云姒往前一步,从身上拿出自己配制的金疮药递给他:“这瓶药给你,应该能让你伤好的快一点。”
见状,牧泽冷硬的神色一怔,脸上露出一抹愕然。
“云主子有这心不如多关心关心殿下,属下是个粗人,不用药也能好的很快。”
“殿下我自会关心。”
云姒直接把药瓶塞进他手中,不再多说,抬步往秦野的书房走去。
牧泽望着自己手中的药瓶,眼中闪过一丝不屑,顺手就将药瓶丢进了旁边的草垛里。
对于此,云姒一无所知。
就算知道,也无所谓。
她没想府里的人会立刻改变,对她的态度和看法,那些成见是日积月累起来的,想要消除,同样也需要时间。
书房的门是开着的,云姒进去的时候,秦野坐在书案后,头也没抬的整理东西。
云姒进去后,把门关上,然后又搬了张椅子放在他书案对面,坐下才朝他开口说道:“秦野,我们谈谈。”
秦野整理东西的手微微一顿,抬眸看她:“谈什么?”
“我们需要坦诚。”
云姒对上他的目光,郑重地道:“我们之间有误会,我想跟你解释清楚。”
“哦?”
秦野那张绝美的脸上,除了冷漠以外,终于有了一丝别的情绪:“什么误会,你说,本王听听。”
“我知道不是你陷害的侯府。”
“这个你说过了。”
“是沈谦。”
云姒此话一出,秦野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略微怔了怔。
她继续说:“你是不是觉得,就算你把证据摆在我面前,我都不会相信是沈谦害我侯府满门,反而还会说你挑拨离间?”
秦野缄默不语。
他的默认,让云姒忍不住苦笑一声。
“沈谦背后有位神秘人,不知他们从何得知,我父亲手中有一份对他们不利的东西,这个东西极有可能就藏在被查封的勇义候府,沈谦已经去过了。”
“你怎知他已经去过了?”
“因为,他现在就被我关在父亲书房的暗室里。”
秦野蹙了蹙眉,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。
他大概是太过意外,从未想过,她竟会将如此隐秘之事告诉他。
眼下,外面全城都在搜寻沈谦,闹的沸沸扬扬,一旦让人知道这件事与她有关,她一个无依无靠的罪臣之女,结局会有多惨不言而喻。
这至少说明,她是信任他的。
“沈谦被困在侯府暗室,他背后的神秘人,必定也收到了那个消息,知道沈谦去过侯府,所以,如果想查神秘人的身份,只要盯着大理寺和巡防营,一旦发现有人向他们提供线索……”
“云姒。”
秦野骤然打断她:“这件事到此为止。”
“为什么?”
云姒以为他不信她,或者不想帮她,猛地站起身,隔着书案朝他俯下身去,盯着他的眼睛问道:“秦野,你真的……不想要我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