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游星戈没有误解, 也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?远比他想的要单纯。
昏黄的灯光下, 游星戈看着?不说话的程际野:“哥相信我?。”
他的语气很诚恳。
只有程际野开口, 这个世界才接受改变。
黑发的主唱却挑了挑眉:“我?当然相信你。”
只是他实在无?法再一次开口说刚刚那句话是玩笑,同样带着?暧昧色彩的玩笑他说得太多?了, 每多?一次都让人生疑。
而有时候, 这些暧昧的举动被下意识做出?来, 总会让他产生这会不会吓到游星戈的想法。
灯光剔透,镭射般地层层叠叠洒下来, 这句话让游星戈的表情蒙了层晦涩, 他难得有这样的神色, 最?后都在泛黄的旧报纸边隐进更深的阴影处。
他们谁都没有再解释刚才的话,话题的切换对两个同样擅长粉饰太平的人来说轻而易举。
毕竟这时候换个和音乐相关?的话题继续谈笑风生, 才是最?安全的。
游星戈把擦干头发的毛巾重新?挂回了置物钩上,重新?挑眉扬起来的眉眼带着?笑意, 他们聊起的话题完全不越雷池半步。
但还是会让拿着?酒瓶推开门的杜乔吓一小跳。
毕竟这两个人一个倚着?墙另一个手插兜说话的画面看着?还是有些诡异。
因为没见过有人对谈的时候是双双带着?笑盯着?对方的嘴的,哪怕说出?的话无?比正常。
啧, 大概只有这两个身处其中的人不觉得吧。
她看向游星戈, 这时内心又升起了微妙的迟疑, 经历过大风大浪无?数的杜乔总能轻易捕捉到相同微妙的感情。
最?后老板却只是提起酒瓶子, 波浪卷的头发在耳侧一晃一晃, 明艳如?吉普赛女郎般:“打?牌吗?”
再不多?说点什么,她感觉这两个人盯着?盯着?迟早啃上去。
被杜乔打?开的门后人潮拥挤, 炫目的灯光和金色的酒液在上空挥洒,她和游星戈打?牌总是输, 但是偶尔也走运,能搓当然要搓几把。
只是两个人明显没有要和打?牌瘾大的老板玩牌的意思,当然回绝了。
“那好吧。”杜乔有些遗憾地给他们让开路,手里的酒瓶子往上提了提,在两个人的身后用?脚带上了门。
桌子边的老友招呼她,杜乔没时间继续思考,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,又把波浪卷发往后别了别,她在心里想,以后没准他俩就没有和她一起玩牌的机会了,这两个人还不知道珍惜。
她摇摇头,然后在几个老友的注视下打?出?了最?后一张牌。
——当然是大获全胜。
她得意扬扬地又开了一瓶酒。
不过,感情也真是让人甜蜜又让人苦恼的事情啊。
她在撬开瓶盖的时候想。
夏天过去时是有味道的,像杜乔钟爱的覆盆子和麦香混合酿成?的酒液挥发出?来的香味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