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切。”
“是,鬼切在。”
“躺下,盖好被子,头枕在我的腿上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同样的话,我不想重复两遍。”
因为我的命令,鬼切很顺从地将头,很轻又非常小心地枕在了我跪坐着的腿上。
“——不用那么顾忌。”我用手轻轻地遮住了鬼切的眼睛,“睡吧,到了时间我会说。”
“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小姐。”
鬼切没有立刻睡过去。
“嗯?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因为小姐的手很温暖,像是在哪……”
从还带有余热的妖血浸湿了我的手腕,转身便看到了哥哥将一只看不清模样的妖怪扔了过来,转身便离开了。
为保证妖怪的完整性,在他们没有被丢弃之前,都必须好好对待,在他们被送去炼就妖怪兵器之前,都要保护好其原本的模样。
至少源赖光是这么命令。
所以在我慌忙接住这个妖怪……不,这看上去是……
绳子下是伤痕累累的身体,只有那突出来的两只角,才让我发觉,这是一只鬼,而不是妖怪。
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兴致,我很快就将他看作了需要完成的一件任务。只不过那难以处理的伤口,需要我更细致地处理。
……
“阿切,该醒了。”我轻轻地摇了摇他,又再次注意到了他那一直闭着的左眼——
我轻手去触碰,却感知到了类似于我身上的封印的气息。正想要去深究时,鬼切已经睁开了眼睛。
我将手拿开,让他起身,随后他便离开了我这里。
……
再也想不起更多的了。
能回忆起关于鬼切的,却只有他那认真的样子,真挚无暇的眼眸。
第20章 空蝉
记忆中的夏天并不全是余晖。也有那些绿得发亮的树叶,蝉鸣遍了的整个夏天。
哥哥被外面的蝉声吵得忍不住时,会拿着父亲的符咒,在每一棵树上贴一张符咒。
那个时候,我会坐在缘侧吃着西瓜,顺道将院中还没张开花瓣的花采下来,做成花环,戴在姑姑的头上。父亲有时候会和我一起坐在缘侧吃西瓜,一边和我说话。
“阿紫,你不去和阿夕一起吗?”父亲拿着瓤红皮绿的西瓜问我。
我看着蜻蜓飞过我的面前问:“为什么要去打扰呢?我其实挺喜欢蝉声。”
父亲塞了片西瓜在我手上:“其实一开始,我打算叫你蝉夏的,不过因为太难听了,所以还是放弃了。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