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她笃定地点头:“钱多活少,总而言之,这是一份求之不得的好工作。”
阮氏竹想了想,难怪他刚开始拒绝做罗邱淇的助理,罗邱淇会反复地欲言又止。
“还有这个,我特地回家一趟找出来的,”耐莉从她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,递给阮氏竹,“是我用来记录工作内容安排的本子,没偷懒前记得都挺详细的,我想对你应该有点用处。”
阮氏竹翻开记录本,第一页的白纸上记着罗邱淇的生日、身高和体重。
罗邱淇的生日包括外形数据对外几乎是全公开的,因此阮氏竹没有多做停留,往后继续翻下去。
看得出来耐莉在刚获得这份工作时十分上心,细致地记录了罗邱淇去过的每一座城市、陪行人员、往返程日期和所乘坐的交通工具。
往后翻了大概十多页,阮氏竹注意到有一页纸张上记载的内容最少,关键词分别是:越南(?),1998年12月24日,飞机转火车(?),无陪同人员,系私人行程。
耐莉也凑过来看,指着私人行程解释:“哎呀,是私人行程没错。我记得很清楚,在这的两天前我们在英国,有位皇家马术协会的成员邀请老板共进晚餐,然后第二天他就说他买了提前回港的机票,后来12月24日我再打电话给他,老板说他已经在越南了。”
“让我想想……”耐莉往后翻记录本,翻到1999年的12月24日,说,“看,老板这天也去越南了,30号才回来。”
1998和1999年的12月24日,阮氏竹虽然都住在越南的胡志明市,但是从未踏足过新山一国际机场附近,两人相遇的概率理论上为零。
阮氏竹翻过这一页,手指不自然地抖了抖,换一个新话题问耐莉:“俱乐部的董事长不是老板吗?”
“不是不是,”耐莉连忙纠正他,“董事长是老板的妈妈,你听说过的吧?”
“听说过。”阮氏竹说。
“我在职的时候见过罗董几次面,她人很好的,会给我们带她自己做的零食,你以后说不定也要和她见面呢……你怎么在发抖啊,是上面太冷了吗?”
“不是,”阮氏竹说,“是太紧张了,我还没见过那么大的人物呢。”
耐莉摆摆手:“没事,不用紧张,你到时候见到罗董就知道了,她人真的很好很好。”
阮氏竹便没再说话了,把记事本放进口袋,和耐莉往回走。
走进电梯,里面一位黄头发的外国人拦住耐莉用英文问她对应楼层的科室,耐莉耐心地解答完,忽然转头问阮氏竹:“你英文应该很好吧?”
电梯明亮的四壁照出阮氏竹体面的装扮,他的头发是罗邱淇早上帮他绑的,衣服也换成了新的工作服,如果不细看,阮氏竹初来香港时的尘土味几乎无迹可寻。
他将耐莉送到病房门口,里面她的妈妈正在等她。
“我不会。”阮氏竹说。
“你不会说英文?”耐莉瞪大眼睛,像是在反复确认阮氏竹不是和她开玩笑,音量小了许多,“那我能问问你是怎么……当上助理的吗?”
阮氏竹简短地告诉她:“我会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