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鱼瞪大眼睛,希望自己的真诚能被云徊读懂。
云徊被逗笑了,“你这是同意了?”
为鱼还在点头,银子还是小事。只要能保住小命,还跟云徊拉近距离,岂不是千载难逢的美事,不点头才是傻瓜。
云徊没忍住,还是伸手拿掉了落在为鱼头上的树叶。
看着为鱼呆愣的模样,云徊想起小时候家里曾经养过一窝兔子。
又白又软,毛茸茸的小动物,将它的耳朵提起来,会不知所措地看着你。
就跟为鱼现在的目光,一模一样。
“收拾收拾东西,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带你过去。”
云徊转过身,像是害怕被为鱼看到什么似的,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院子。
为鱼呆呆地站在院子里,看着云徊放在自己手掌上的树叶,只觉得刚才靠近自己的云徊,连身上的药香都那么令人沉迷。
镇南侯怒气冲冲地回到府里,没顾上喝口茶,转头就去云徊的院子。
踏过院门,镇南侯抬头就看到大儿子站在书桌前,全神贯注地写字。
镇南侯眼眶一热,只觉得这一幕似乎只在梦里出现过。
云徊放下笔,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父亲,笑着问,“父亲回来了?”
镇南侯点点头,走到书桌旁,关切地问,“你才刚醒,站这么久不累吗?”
云徊净过手后,和镇南侯一同坐到圆桌旁,立刻有小厮将热茶端上来。
云徊看着杯中的茶叶沉浮,语气轻松,“儿子感觉很好,像是做了一场大梦。”
“父亲今日上朝,可是为了儿子的婚事?”云徊将话题拉回来。
不说还好,说到婚事,镇南侯的脸色立刻晴转阴。
“大公主以死相逼,说自己不愿意守活寡!”镇南侯握紧茶杯,差点没直接捏碎。
云徊语气稀松平常,像是在说别人的事,“公主千金之躯,的确不能受这样的委屈。”
镇南侯想到今日大殿上,大公主和皇帝一唱一和的嘴脸,就觉得自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。
“父亲,儿子想取消这门婚事。”云徊见镇南侯的茶杯空了,拿起茶壶,边往杯里添茶边说。
不同于镇南侯的愤愤不平,身处争议中心的云徊格外平静,“大公主心有所属,不愿意被婚约束缚也是正常。”
云徊抬眼,看向镇南侯身后的院子。
为鱼还是拿着那把扫帚,已经在西北角落画了小半个时辰的圈圈了。
云徊嘴角浮出一丝笑意,“儿子对大公主也没什么感情,不如到此为止。”
镇南侯盯着自己的儿子,确定他没有一丝不甘和怨怼,“徊儿,你真的不介意?不想娶公主?”
屋外,听到动静的为鱼偷偷地摸了过来。
自己现在只是个下人,没有命令不得外出。想要查到自己上花轿的原因,必须要想办法接触到大公主。
云徊摇头,“不想。还请父亲成全。”
他放下手里的茶杯,舒展的茶叶已经全部浮了上来。
“父亲不必忧心,此事很快就会解决。”
镇南侯一头雾水,不明白大儿子话中深意。
却听到云徊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,“我听下人说,过几天永义侯府要办赏花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