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起身一刻,沈芮潼的手机有来电。
他拿起扫了眼,显示【。】的符号。
他拧了拧眉,这人是谁?
小戏精怎么会给他备注一个句号?
再三犹豫,还是选择接起。
那头的男人先行开口:“小潼,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没回家?”
这个声音周恪辞有几分熟悉,是昨晚和小戏精通话时听到的那道男声。
当时小戏精称他为爸。
思及此,他淡道:“她已经睡下了。”
沈宗寻愣住,猝然拔高声音:“你对小潼做了什么?!”
周恪辞斟酌一番:“您别紧张,她和她朋友喝醉了,就一同在我这歇下了。”
“她朋友也在?”
“是。”
沈宗寻松口气:“她最近可能心情不好多喝了些,既然她朋友也在,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一晚。”
“嗯。”
挂断电话,周恪辞抬手用手背轻触沈芮潼的脸颊,不禁感到心疼。
虽知她与家人关系不好,那晚还亲耳听到她与父亲争吵,但实际情况还是比他想象中棘手。
她或许真的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父爱。
哪有父亲得知女儿宿醉在一个男人家里还能如此淡定,就算她朋友也在,好歹也该问问他是谁,为什么会在自己女儿身边。
可这些她父亲都没过问,简单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。
沈芮潼对这一切毫不知情,熟睡中翻了个身,手无意识地握住脖子上那条项链的吊坠,好似握住它能睡得更安稳。
周恪辞被她的举止勾起了兴趣。
蓝醺野酒吧那晚,他就曾注意到她所戴的项链。
款式很普通,随便在哪个地摊都能买到。
但恰恰是这太普通的项链戴在她脖子上,反而显眼。
周恪辞好奇她为什么如此宝贵,就连睡觉也要紧紧握着。
他默默呆了一会儿,拎了张薄被行出房间并带上房门,往沙发一躺。
位置狭窄,他翻来覆去,难睡得很。
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了。
称得上一夜未睡。
他坐起来,揉揉眼睛,发酸发涩的感觉不是很好受。
自动窗帘打开后,外头天蒙蒙亮。
他先打开一道房间门缝看沈芮潼睡得如何,确认她睡得安好,这才转去看萧意棠。
当看到一半身子伸出了床沿,快要掉下床并且没有盖被子的萧意棠,他重重叹了口气,进去挪了挪。
这一挪,给她挪醒了。
她鬼哭狼嚎的伸了个懒腰,直接在床上做起拱桥,睁开眼后看到表哥站在床边,顶着两个黑眼圈冷冷的睨着自己,心一抖。
一个鲤鱼打挺就弹起来了,但那瞬间,头疼得仿佛脑袋要炸开。
酒后带来的难受延迟补上,她捂着脑袋皱着脸。
周恪辞面无表情:“醒了就收拾好自己出来。”
萧意棠拽住他衣角:“潼潼呢?”
“隔壁。”
萧意棠懵了几秒,继而咧嘴笑,也顾不上头痛,满脸都是八卦的神情:“她睡在你房间?那你们有没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