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恪辞顺宋鹤轩目光眺去,身着长袖鹅黄色娃娃领的人跟在店长后面。
她手里拎着新鲜花材,步伐不大,刻意控制着和店长的距离。
身上长裙自然垂坠,随她走动轻轻飘摆,长发披在肩头,背影看上去乖巧恬静,像从旧明信片里走出的邻家姑娘。
周恪辞一瞬不瞬的看着,直至人影消失在餐厅入口。
她为何会和店长一同出现在这?
宋鹤休胳膊搭上他肩,贱兮兮的笑侃:“说来也奇怪,她扇你一巴掌,换做早前你早把人手给废了,这次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
周恪辞没好气的睨他:“她是女孩子,你有点怜香惜玉的心行不行?”
“切。”宋鹤休满不在乎的撇撇嘴,“装吧你,上次路过你泼你一身咖啡的女人怎么不见你怜香惜玉。”
“上次那个女人是故意的,小戏精又不是故意,总要讲点理。”周恪辞拍开他的手,理理自己衣服,“而且她害怕。”
“哟哟哟,她害怕~”宋鹤休口吻阴阳,一副欠扁的模样,“你怎么就确定她不是故意的?”
“她不是。”周恪辞忽地神色认真。
宋鹤休鄙夷。
“等等,不对劲,小戏精?”他重新将胳膊搭在周恪辞肩膀,“莫非她就是在你伤口里藏刺的那个小戏精?”
“闭嘴,小戏精是你能叫的吗。”周恪辞分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,率先提步进入餐厅。
倏然失去支撑力的宋鹤休差点摔个狗啃泥,稳住身形后急忙追上去。
云樵记202包厢内。
沈芮潼笔挺立在一张椅子后,背着往常惯用的小背包拎着花材显得有一丝呆萌拘谨,单手搭在椅子上沿,直白的望向对面稳坐的店长。
她没有丝毫要坐下的意思,只想尽快说清误会离去。
偏店长不依。
每间包厢的单独侍应生倒上两杯茶水,店长捻起其中一杯亲自起身绕一大半距离,将茶水放在她面前的位置。
刚想伸手过来拉她,被她巧妙避开。
店长脸色古怪:“芮潼,其实你不用与我这么避嫌。”
沈芮潼不说话,扫向他的目光淡淡。
非必要时间,她总拒绝对不太愿相处的人流露出半点情绪,哪怕是不耐烦的情况下也会尽量克制。
能给予对方一个眼神已算得上是交流上限。
何况是明显对她怀有别样心思的店长。
“芮潼,你先坐吧,你坐下我们再聊,你这样站着和我说话总感觉怪怪的。”
店长几经相劝才好不容易劝她坐下,但她连小背包都没从肩上褪下。
“店长,我们抓紧时间吧,我不能太晚回家。”
“你都这么大了,你家还对你设有门禁?”
“是。”
其实没有,裴家巴不得她不回,之前她连续两天没回,只有沈宗寻和裴肆然打电话过来客套询问,第三天她回时裴燕埋怨了一句“怎么不干脆死外边”,其余话也不多说。
仿佛多她一个少她一个毫无区别。
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为避免滋生麻烦,她才有意欺骗店长罢了。
“女孩子晚回家确实不太安……”
“店长,你有话直说吧。”沈芮潼打断他的废话,双眉中央出现细微皱褶,很快又平展。
以店长和她的距离,发现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