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溯见人眉头微皱,他停下动作:
“你还知道疼,你自己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?我允许你去刑侦,不是让你冲在一线受伤的。”他语气很差。
江昱能感受到林溯是在关心他,没说什么。
“你平常都是六点下班是吧?以后我亲自去接你。”
林溯放轻力道,他回了声“好”。
“我想睡了,你也去休息吧。”
他起身把林溯推出房间,林溯脸色无奈:“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江昱关上门,听见对方离开,他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“早点睡觉。”林溯临走前不忘隔着门板嘱咐。
江昱没理他,望着天花板愣了许久,才木讷地起身去找画板。
人在空洞迷茫的时候,总是会不自主的画出一些东西,他捏着炭笔,笔尖划过纸张,发出刷刷刷的声响,良久,炭笔的铅芯突然崩裂,江昱猛然回神。
他看着画布中间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,迅速拿起炭块涂黑。
他搞不明白,为什么幻觉里杀死死者的会是自己。
京江市刑侦支队,报案人张闵浚攥着水杯,他脸色苍白,原本俊朗的面孔此刻给人一种濒死的无力感。
陆行舟坐在张闵浚身前,他打执法记录仪与男人对视。
“你师弟他生前有得罪过什么人吗?或者说他的画展会影响到什么人吗?”
“没有,我师弟从没得罪过什么人,你们知道的,他有抑郁症,平日里就比较害怕与外人接触,除了画画几乎没有任何的社交圈,他认识的人大都是我介绍的,我那些朋友他们都对画画不感兴趣,不可能有什么影响。”
“那……不熟的呢?”
陆行舟摸着下巴,这次案件线索过少,他们不能把案件的方向完全局限于熟人作案,协同作案、买凶杀人都是有可能的。
“倒是有一个,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,就是一个不太出名的画师,我师弟的画突然爆火那会儿,他总是在微博上发,说什么想弄死每个被资本捧出来的画家。”
张闵浚捂着脸,不难看出他自己说出这话之后都觉得不太可能。
“好,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留意,如果有需要我们再联系,还有,我们这边的系统刚调出来,您是裴岚法律层面的哥哥吧?”
“对……”张闵浚喝了口温水。
“是这样的,因为您的父亲,也就是裴岚的义父我们暂时还没联系上,所以麻烦您和我们的警官去一趟法医室,需要您签个字。”
陆行舟交代之后的事情,张闵浚有些犹豫,他揉着空掉的纸杯,咬咬牙:
“能不尸检吗?我不想他死后还……”
陆行舟摇头:“想要确定死者的具体死因找出凶手,就必须尸检,不然以现在的线索来看只能以自杀定性。”
“那……那好吧,麻烦你们了。”
张闵浚的脸色实在太差,以至于后进来的实习生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,杨悦有些不好意思,她站在门口,准备带人去法医室。
陆行舟看了眼表盘,眉头微皱:“等一下,你爸平时很忙吗?这个时间联系不上。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