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记录下来的时间基本是“大概早上”、“大概下午”、“可能凌晨过后”、“好像六月中下旬”。
这之类已经完全模糊的回忆。
方惜亭手指点点桌面:“陈男男买过一件婚纱,你知道吗?”
章羌:“不知道。”
方惜亭挑眉。
他手指轻轻滑动自己不久前,刚从运营商手里拿到,登录进入自己手机里的陈男男购物账号。
决定把证据都摆出来。
“根据警方调查,陈男男遇害时所身着婚纱,是她失踪前6.20日,通过网络平台下单购买。”
“商品的送货地址,正是你们之前所租住的出租房,且待取货的时间是晚18:22,取货时间为晚18:51。”
“陈男男18点需前往酒吧工作。”
“从包裹到达驿站,再到签收,约半小时,难道是她特地从酒吧赶回来收货的?”
章羌搭在座椅处的尾指,不自觉轻颤了下。
方惜亭追问他:“你觉得呢?”
对方大抵知晓,存放包裹的驿站监控记录,不可能保存两年之久。
于是短暂慌乱后,他又继续重复:“你们有证据证明是我签收的吗?”
“那万一是她情.夫,是她肚子里那孩子的野爹签的呢?”
“你们能保证对方一定没有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吗?”
“他俩要是不住的近点儿,来来往往见面不方便,怎么能背着我偷.情,连孩子都弄出来了?”
方惜亭眼皮轻轻掀起来:“你不是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吗?”
章羌背脊猛挺,霎时一身冷汗。
但又立即反应过来。
“我,我那是基于目前已经知情的前提,临时帮你们分析可能出现的其他情况。”
好险,差点被那家伙诈到。
方惜亭笑着看向章羌额头的汗:“别紧张。”
他浅皮一下,没有恶意,但看章羌大惊失色后,恨不得跳起来打人的模样。
想来对方强装镇静的心绪,应该已经被他扰乱。
“我们继续说。”
婚纱和报警的时间节点,勉强算他能用些歪理邪说硬掰过去。
但房间墙角和地板缝隙里遗留的血迹呢?
“你说陈男男离家失踪。”
“但我们在主卧室里查到了部分血迹反应。”
“这张照片见过吗?”
“这是陈男男失踪遇害前三个月,你们主卧房间里铺设使用的床单。”
“有印象吗?”
章羌撇开脸:“没印象。”
方惜亭问:“当初陈男男失踪,后续你搬家,这些属于你们两个人的共同财物,你是怎么处理的?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