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他带着显赫的战功载誉而归。
战场上的生死搏杀仿佛还在昨日。
此刻远离战火,心里居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恍惚。
他从胸口处摸出了冬梅的照片。想起尚未谋面的孩子,更加归心似箭。
火车在冰雪覆盖的轨道上行驶了两天两夜,终于抵达丹东。
志愿君总医院提前安排了医护人员前来接应。
在丹东医院待了一周,后续的安排终于来了。
祁振国将被转至盐城的康复医院继续疗养。
“同志,我不想去盐城,你看能不能安排我回沪上?我这是韧带和骨头上面的伤,主要靠养,去哪里应该都可以吧?”
祁振国向负责安排的干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对方却面露难色:“祁营长,不是不让您回沪上,而是您现在的身份特殊,沪上人员复杂,安全保障难度大。”
“上级要求务必要保证您的安全,盐城的康复医院是专门为高级别伤员设立的,安保措施更完善,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。”
祁振国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,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,也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他心里其实也清楚,自己在这场战争中积累下来的功勋,早已超过了普通营长的范畴。
自己的安全关乎的不仅是个人,更是关乎几十万志愿军战士的荣誉。
所以只能配合。
刚抵达盐城康复医院,就有一名肩挎冲锋枪的年轻战士走到他面前,立正敬礼道:“报告祁营长,我是组织上派来的警卫员小李,负责您疗养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。”
听到这话,祁振国不禁有些意外。
按照现在的惯例,通常只有大军区副职以上干部才有资格配备专职警卫员。
对应授衔后的军衔,就是中将以上的级别。
而他,现在还只是一个营长而已。
这一安排,无声地印证了宋司令之前的暗示。
祁振国看着眼前年轻的战士,点了点头,心中了然,待遇的提升,从某种程度上反映出了组织对他的重视,以及未来肩上更沉重的责任。
盐城的冬天同样寒冷,但跟半岛的酷寒比起来,简直算得上温暖如春。
在这里,祁振国开始了规律的疗养生活。
每天就是换药、复健、阅读战报。
一派岁月静好。
他偶尔会望着窗外,想起长津湖的风雪,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弟兄,想起远在沪上的妻儿。
直到半个月后,冬梅带着孩子,来到了盐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