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之屿打断道:“你在这等着。”
赵钦很是讶异, 点头称是,便转身留在了房间门口等候。
会厅内灯光闪耀, 人群聚集,看似都在三三两两扎堆热聊着, 但所有人目光时不时便要朝坐在沙发上的人身上瞄一眼。
江盛译拿了个冰袋在头上敷着, 一道不长的血口从额前划至眉骨,跟个小嘴似的明晃晃张着, 血已经上了药止住了。
刚才他冲进会厅的时候才叫可怖,满脑袋狰狞猩红的鲜血,白衬衫上也被染红了大半。
江盛译顾不得头上的疼痛,他被抡了一酒瓶之后,恢复了些意识,给自己推了三针抑制剂才过来的,目光透过血色搜寻了一圈,没看到凌然的身影,倒是看见了震惊不已的凌家其他人。
他瞧着凌家那群人一副出乎意料的讶异惶恐,心里觉得一阵反胃,狠得牙根都痒痒,凌溯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,给他喝了能催发易感期的酒,还妄想让他给凌然终生标记?!
这一家人,简直恶心透顶。
凌父看了凌溯一眼,凌溯便连忙拦住服务生叫了医生,然后跑到江盛译身旁,关切问道:“盛译,这是怎么搞得,谁把你打成这样?”
江盛译冷脸甩开他,嗤笑道:“谁打的,这还要问问你的好弟弟,凌然呢?他在哪?让他出来!”
凌溯想过了万种可能,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真的会是凌然干的。
那个听话乖巧的小omega,不就应该老老实实被alpha标记了才对,平常连看到个虫子都害怕,怎么敢把alpha的头当启瓶器抡?
凌溯知道已经大事不妙,现在只能安抚道:“小然没过来呀,你们是不是吵架了?不管怎么说,吵架动手是不对的,我一定让他给你好好道歉……”
江盛译怒不可遏,额角青筋暴起,一把狠狠揪住了凌溯的衣领:“你们凌家他妈的耍着老子玩呢,啊?是不是觉得我不知道你在酒里下了什么?我告诉你,这婚结不成了,懂吗?”
凌溯不敢置信,把胸前的手臂猛得甩开,扬声问道:“你说什么?不结了,江盛译!你难道是想反悔?别忘了我们已经签了协议!”
江盛译冷笑道:“签了又如何,东南亚那个案子老子不跟你合作,一样能做得成!别以为一个协议就能绑住老子,没门!”
江盛译这话能说的底气十足,是因为在上岛前几天,他就已经收到了经理甲传来的消息。
董事会已经通过了二公司东南亚合作案追加投资的申请,正如他当初所说的,足足五个点的资金,并且海外部也发来了好消息,说是这段时间当地几个龙头企业主动找上门来,已经跟他们达成了合作意向,没有凌氏的支持,这个案子也万无一失了。
原本江盛译没打算这么快就提退婚,但凌然毫不犹豫砸在他头上的那个酒瓶,将他心底里最后一丝绷紧的弦线也砸断了。
想到被凌然害得此刻还躺在医院里的尹楚,他一刻也等不了了。
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,江盛译站上了正中心的高台,拿着话筒宣布了退婚的爆炸性新闻。
江之屿踏进会厅内,立即便有几人围了上来,有人热情问他刚才去哪了怎么不在,有人殷勤的舔着说想和江氏谈谈合作,还有人端着酒杯围在他身边不说话,只用娇滴滴的眼神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