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内的几位销售顾问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，悄悄关注着这场闹剧。
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火药味。
柳飘飘挺直了背脊。
“放心，这样的男人，白送我都不要。”
郑霖山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。
他上前一步，西装袖口露出价值数十万的腕表。
“柳飘飘，注意你的言辞。我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博士，现在是跨国集团亚太区副总裁，年薪两百多万。你以为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？”
他的目光扫过秦洛，意有所指。
“至少不会是什么连像样手表都买不起的穷小子。”
秦洛闻言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，没有接话。
柳飘飘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郑霖山，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？你”
“把包还给我。”
郑霖山突然打断她，伸出手。
“去年生日我送你的那个Gucci。”
柳飘飘愣住了。
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把我送你的包还给我。”
郑霖山一字一顿地说。
“既然分手了，礼物也该物归原主。”
店内一片寂静，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郑霖山这番操作震惊了。
柳飘飘的眼中带着受伤，但很快被愤怒取代。
她二话不说，从肩上取下那个米色的GucciDionysus，拉开拉链，将里面的钱包、口红、手机等物品一股脑倒在柜台上。
“给你！”
她将空包狠狠塞进郑霖山怀里。
“谁稀罕你的破包！”
郑霖山接过包，仔细检查了一下，确认没有损坏后，满意地点点头。
然后他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，划了几下，调出一个文档。
“还有，我们交往期间的所有消费和礼物，都应该算清楚。”
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。
“我这里有详细记录。总共花费十六万七千元，去掉零头，按十六万算。按照AA原则，你应该还我八万。”
薛梅在一旁补充道。
“霖山一向做事很有条理，这些都有据可查。”
柳飘飘瞪大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。
“你你居然记账？”
“当然。”
郑霖山理所当然地说。
“每一笔开销我都记在Excel里，包括吃饭、看电影、旅游，甚至给你买的那束花。”
他晃了晃手机。
“要不要看看明细？”
秦洛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这笑声在寂静的店内格外刺耳。
郑霖山皱眉看向他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秦洛耸耸肩。
“只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恋爱谈成财务报表，挺新鲜的。”
郑霖山的脸色更加难看。
“穷鬼没资格评价我的做事方式。”
一位年长的销售经理看不下去了，上前劝道。
“先生，这里是公共场合，请您注意影响”
“关你什么事？”
郑霖山冷冷地打断他。
“我在处理私人事务。”
柳飘飘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。
“郑霖山，我真庆幸自己早点看清了你的真面目。八万是吧？我给你十万，买断我们之间所有关系，从此两不相欠！”
她从包里拿出支票本，刷刷写下数字，签上名字，撕下来拍在郑霖山胸前。
“柳飘飘，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郑霖山靠在咖啡厅的皮质沙发上，手指轻敲着玻璃桌面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八万块钱对你一个小学老师来说不是小数目，但对我而言不过是零花钱。”
柳飘飘攥紧了手中的咖啡杯，指节发白。
杯中的拿铁早已凉透，就像她此刻的心。
她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。
“郑霖山，我们分手是你提出的，现在又拿钱说事，你到底想怎样？”
郑霖山嘴角勾起冷笑，伸手整了整价值不菲的西装袖口。
“我想怎样？飘飘，你该不会以为分手了就能一了百了吧？”
他向前倾身，压低声音。
“那八万是我借给你的，白纸黑字有借条。如果闹上法庭，你猜会怎样？”
“你”
柳飘飘猛地抬头，眼中带着惊慌。
“教师成为老赖，啧啧，多难听啊。”
郑霖山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。
“到时候别说评职称，能不能保住工作都难说。”
咖啡厅的空调开得很足，柳飘飘却感到一阵燥热。
她扯了扯衣领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。
“郑霖山，你卑鄙无耻！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在一起！”
郑霖山不以为然地耸耸肩。
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？要么还钱，要么”
他的目光在柳飘飘身上游移。
“你知道我对你还有感情。”
柳飘飘猛地站起身，咖啡杯被撞翻，褐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洇开一片。
“庆幸的是我跟你交往时一直保持底线！”
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。
“钱我会还你，一分不少！”
她抓起手机，手指飞快地划开银行APP。
两张银行卡的余额很快显示在屏幕上一张2万3，一张6千5，加起来还不到三万。
柳飘飘的手指僵住了。
她这才想起上个月刚给母亲转了五万做手术，现在手头确实没有足够的现金。
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，她的眼眶微微发红。
“怎么？没钱？”
郑霖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“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”
就在这时，柳飘飘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一条支付宝通知弹出屏幕。
【秦洛向您转账80，000.00元，备注。零花钱】
柳飘飘愣住了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腰。
熟悉的气息靠近，秦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旁，亲昵地搂住了她。
“八万块钱而已，至于这么为难我女朋友吗？”
秦洛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，却让郑霖山瞬间变了脸色。
柳飘飘转头看向秦洛，对方冲她眨了眨眼。
她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，虽然心跳加速，却没有推开他。
郑霖山的表情从得意变成了震惊，继而转为愤怒。
他的目光在秦洛和柳飘飘之间来回扫视，最后定格在秦洛搂着柳飘飘腰肢的手上。
“你是谁？”
郑霖山的声音阴沉得可怕。
“我？”
秦洛轻笑一声，手臂更加用力地将柳飘飘往自己怀里带了带。
“飘飘的现任男友，有问题吗？”
柳飘飘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温度，心跳漏了一拍。
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，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