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阮受够了他这幅样子,反正上回那么严重顶撞了他也没事,现在还来看她,那她还怕什么?
她听着努努嘴,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有骨气,伸手拉一拉被褥,一把裹紧自己的小被子扭过身去,偏就晾着他。
霍修在背后几不可闻地一咂嘴,俯身过去把着肩膀把人又转过来,一伸手拉开了她的衣领。
做什么啊!阮阮挣扎不过,又压着声儿哎呀喊叫,你轻点儿、轻点儿,疼呢
她肩颈上被砸过的地方有些淤青肿起,幸而烫伤无大碍,只是还有点红,因为那会子处理不及时,最严重的地方冒了两个小火泡,衣料稍摩擦就火烧火燎的疼,但并不会留下伤痕。
他看着蹙起眉,指腹在她肩上抚了抚,动作轻极了。
但阮阮白皙圆润的小肩膀在自家领地还猝不及防被他看了,顿觉吃亏得很,立时便动作着要将衣领拉起来捂住。
堂堂总督大人私闯民宅,轻薄民女,知法犯法,也不怕被人笑话!
她这算是恃宠而骄吧,发现他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,所以冒犯顶撞都有恃无恐了,从前的温柔乖顺都不必装了。
霍修看得明白,毫不留情朝她横过来一眼,你如今的胡说八道是越来越多了,自以为我不舍得罚你?
他板着脸,你想试,那试试看。
阮阮看他面上严肃,有些被唬着了,心底却犹不死心,梗着脖子在他容忍线上又蹦跶了一回。
我原本就不听话,你喜欢听话的就换一个去吧!她一双眼睛定定鼓着他,说气话,东疆那么大,允州有第一美人,启州也有,每个州都有,我不想陪你了,既然那么不拿我当回事,那你找别人去吧!
你不想?霍修听着倒笑了,但笑意不达眼底,教人瞧着发憷,你不想有什么用,只有我说你何时能离开,你才能离开,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更何况,当初本没有人逼你留下来。
言外之意,是她自己把自己送到他手中的。
阮阮怄气,但那时确实是她心甘情愿的,拿自己做筹码救爹爹,还傻乎乎觉得公平交易也不算亏。
她似乎消停下来,半垂着长长地眼睫,不知在忿忿盘算些什么。
霍修自觉吓唬够了,指腹缓缓在她长睫上抚了抚,你如今同我闹,无非是觉得我心里没有你,往后不要再妄自菲薄,我从来未曾当你是阿猫阿狗。
他轻叹了声,说:你偶尔的小性子,我可以容,但不准再想着试探我的底线,听见了吗?
阮阮皱着一张脸,噘着唇怨怼噎了他一嘴,就闹,我偏要闹!
她听着他的话,愈发觉得不得劲儿,躺在床上忽然跟条岸上的鱼一样,胡乱蹬了蹬腿。
又来拉他的手按在自己脖子上,你底线在哪我怎么知道,要是打心底里烦我,那不如你现在就掐死我一了百了,就再也没人不知死活地试探你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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