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不是的,但阮阮负气,梗着脖子直愣愣接了他一记眼刀,硬说是,却原来那平安符根本保不了他的平安,只因下黑手伤他之人在这东疆只手遮天,为所欲为!
她说话时一双眼睛不偏不倚地瞪着他,表哥还说那人是因我之故,都是为了威逼他往后再也不准见我,试问我何德何能,竟得了大人物的如此青睐!
那么幅恶狠狠的模样,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,这笔账早就记他头上了,只是她到底怕他,拐弯抹角扯了好半会儿,死活就是不敢直说罢了。
但想想为了个暗中行跟踪之举的下三滥表哥就值得她这样,识人不清,真教人失望。
霍修眸中有些冷了,你表哥受得罪是我指使而为,你又怎样?
你!
阮阮顿时噎住,又听他轻描淡写补下一刀,他往后也的确不能再在你跟前晃悠,否则今日折左胳膊,明日就是右胳膊、再下来两条腿,等到折无可折,就还剩下脖颈了。
脖子都折了,那人也就活到头了,他这是明晃晃威胁要杀人啊!
话说得那么轻飘飘,直听得阮阮心头大骇,脸色一下子白了好几个度。
她也没想到自己都不敢直说的话,在他哪儿还带买一送一的,一开口将所有罪行认了个坦坦诚诚不说,连杀人在他口中都像是烹茶一般简单。
你你你她白着一张脸,眉头紧皱,说话都忍不住打磕颤,你莫要太猖狂了!
就算你在东疆只手遮天,可我表哥也认识许多各地士子,他若是死于非命,一定会有人为他伸冤的。
瞧她那么个义愤填膺的样子,霍修眉尖挑了下,既然他有那么多人脉,那当初为何却不肯救你父亲?
阮阮教他气得眼眶泛红,反驳说:我表哥是没有担当,关键时候没能靠得住,所以我和他解除婚约了,这辈子也不会嫁他,但除了那件事,他从小到大都对我很好,你肆意打伤他,就是你不对!
好?
暗中派人跟着她就是对她好了?
霍修手中茶杯落在桌案上轻轻一声响,抬眸冷凝向她,你如今当真胆量见长,竟敢跑来跟我兴师问罪了?
我不敢!阮阮瘪着嘴,我哪里敢问你的罪,当初不过是求你办了一件事,便像个阿猫阿狗一样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大半年,我在你那里连个人都算不上,有什么资格问你的罪?
她已经认定了他的恶人身份,出格的话都说出了口,他眸中越发阴沉不见底,但老虎的胡须已经拔了,那索性趁这个机会,把心里的委屈都撒一撒好了。
但你再怎么瞧不上我,也不该欺压我的亲人,如此过分,无非就是觉得我们这些蝼蚁好欺负,你这些行为就是个坏蛋!不折不扣的大坏蛋!
把你那些胡说都收回去!霍修眉头越发紧皱了,我何时待你像阿猫阿狗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