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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逍遥幼尊(1 / 2)

逍遥宗宗门大殿,死寂如万载玄冰封冻。穹顶琉璃破洞漏下的天光惨白,如同上苍嘲弄的独眼。空气里,奶酸、泥腥、锦缎清冽、童子尿臊,诸般气息混合发酵,形成一种足以令金仙道基摇曳的、难以言喻的混沌“道韵”。

殿中央暖玉方台上,那引发一切混乱的“小祸胎”,裹在崭新的云霞锦襁褓中,兀自睡得恬静。粉嫩小脸埋在柔软貂绒里,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几缕胎发,均匀细微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清晰可闻。全然不知自己方才那泡惊天地、泣鬼神的“甘霖”,已为这万载仙宗敲响了何等荒诞的丧钟。

高阶之上,玄诚祖师端坐主位,如同被九幽寒泉浸泡了万载的玄冰雕。玄青色道袍胸前,那片饱经沧桑的“圣域”,此刻被一层新鲜的、深色的、散发着浓郁童子尿独特“芬芳”的水渍彻底覆盖、晕染、渗透!湿痕边缘,几颗饱满晶莹的水珠倔强地悬垂着,在惨白天光下折射出刺目而屈辱的光芒。脸上那三缕象征仙风道骨的长须,此刻不复飘逸,几缕湿漉漉、黏答答地紧贴下颌与惨遭荼毒的衣襟,末端滑稽地卷曲着,如同被顽童揉搓过的劣质符纸。那张万载古井无波的脸上,肌肉僵硬如石刻,唯有眼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,泄露着主人内心翻江倒海、几欲焚尽八荒的羞愤与狂暴怒火。空洞的目光死死盯着殿顶破洞外灰白的天穹,仿佛神魂已被那泡“琼浆玉液”彻底冲垮,流放到了无尽虚空。

死寂。比万载玄冰更冷、更硬的死寂,扼住了大殿的咽喉,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。高阶下,数十位首座、长老、真传弟子,化身泥塑木雕,眼观鼻,鼻观心,目光死死钉在靴尖三寸之地,仿佛那里刻着无上保命真诀。每一次心脏的搏动,都如同擂鼓,在这凝固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重。

“吧唧…吧唧…”

玉台上,吮吸手指的细微声响,在这死寂中如同惊雷,清晰刺耳。

赤阳真人坐在左下首,一张赤红脸膛憋成了酱爆猪肝色,腮帮子鼓胀如蛤,喉结疯狂滚动,吞咽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狂笑与幸灾乐祸。离火焚天剑斜倚玉座,剑身黯淡无光,离火符文沉寂,如同主人那被强行摁回肚子的焚天怒火,只剩一片憋闷的余烬。他几次欲言,嘴唇翕动,只发出几声短促怪异的“吭哧”,又被强行咽下,憋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。

清风子祖师坐在右下首,老脸煞白如纸,浑浊的老眼惊恐地在玄诚祖师胸前那片“惨烈战场”与玉台上恬睡的“元凶”之间来回逡巡。枯瘦的手指死死绞着空荡荡的袖管(拂尘依旧下落不明),嘴唇哆嗦着,无声哀嚎:“完了…全完了…思过崖…那石头又冷又硬还崩牙啊…”玄诚祖师那句“找不到拂尘就去思过崖啃石头”的威胁,此刻如同索命梵音,在他识海中反复吟唱。

紫霄真人周身细微电光乱窜,劈啪作响,如同心绪混乱的外显;玉衡祖师足下莲台光华明灭不定,捻动玉珠的手指僵在半空;枯木祖师枯树皮般的脸上毫无波澜,深陷的眼窝里却精光闪烁,算计着什么;灵韵祖师美眸低垂,七彩霞光在眼底无声流转,朱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。

这令人窒息的死寂,终究被一声压抑到极致、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干咳打破。

“咳!”玄诚祖师强行清了清嗓子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,带着被反复蹂躏后的疲惫与强行凝聚的最后一丝威严。他极其艰难地、如同挪动万钧巨石般,将空洞的目光从破洞外的虚空,缓缓、沉重地收回,扫过高阶下噤若寒蝉的众人,最终…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,极其不情愿地落回暖玉方台上那云霞锦包裹的恬静襁褓。

目光触及那云霞锦下摆时,玄诚祖师眼角肌肉猛地一跳!胸前那片湿冷黏腻的触感仿佛瞬间化为烙铁!他猛地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那冰冷的、带着混合“道韵”的空气,如同裹着冰碴的刀子刮过喉咙。

“云崖子!”玄诚祖师的声音嘶哑低沉,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的冰渣,“取…取那玉锁来!”

被点名的掌教真人云崖子浑身一颤,如蒙大赦又似赴死,连滚带爬地冲到高阶之下,双手高举过头,掌心稳稳托着一方打开的金丝楠木宝匣。匣中红绸衬底,那枚莹白温润、玄天云纹流转、核心一点星芒深邃的玉锁,静静躺着,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。云崖子头埋得极低,根本不敢看祖师脸色,更不敢看那玉锁一眼。

玄诚祖师的目光如同被烫到般,飞快地从玉锁上掠过,又迅速移开。他僵硬地抬起右手,五指微张,一股无形的吸力凭空而生。

莹白玉锁自宝匣中缓缓浮起,如同拥有生命般,划过一道温润的弧线,稳稳落入玄诚祖师那只骨节分明、此刻却微微颤抖的手掌之中。

玉锁入手温凉,玄奥的云纹在掌心下缓缓流动,星芒闪烁。然而,玄诚祖师只觉掌心如同托着一块烧红的烙铁!这小祸胎的“赃物”!这砸了他鼻子的“凶器”!这引来一切麻烦的源头!如今…却要他亲手为其“加冕”?!

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混合着无处宣泄的邪火,直冲顶门!他捏着玉锁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,莹白的玉锁在他掌心微微颤抖,仿佛承受不住这位憋屈祖师的怒火。

“诸…诸位师弟师妹,”玄诚祖师的声音干涩无比,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沉凝,“方才…争论辈分…各有其理。然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,最终落回掌中玉锁,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了百味瓶,“此子命格奇异,身负之物,牵连之广,已非寻常伦常所能框定。其…与开派祖师逍遥子…气运相连,渊源莫测!”

“开派祖师?!”“气运相连?!”“渊源莫测?!”

高阶下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!各峰首座长老们眼珠子瞪得溜圆,难以置信地看向玉台上那小小的襁褓!与开派祖师扯上关系?!这…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异象奇缘了!这是直指宗门源流、关乎道统气运的天大干系!

赤阳真人赤红脸膛上的幸灾乐祸瞬间凝固,转为极度的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。清风子祖师浑浊的老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,连丢失拂尘的悲痛都暂时抛却!紫霄、玉衡、枯木、灵韵四位祖师亦是神色剧变,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!

玄诚祖师对下方的惊呼充耳不闻,或者说,他此刻的心神已完全被巨大的悲愤和认命般的决绝所占据。他胸膛剧烈起伏,胸前那片“勋章”随之晃动,臊气弥漫。捏着玉锁的手缓缓抬起,如同托着千钧重担,朝着暖玉方台的方向。

“故此!”玄诚祖师的声音陡然拔高,嘶哑中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悲壮与不容置疑的决断,如同惊雷炸响,瞬间盖过了所有窃窃私语:

“吾以逍遥宗第七代太上长老首座玄诚子之名,代历代祖师行权!”

“敕封此子——”

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,如同泣血:

“为‘逍遥幼尊’!”

“位——同太上!”

“号——承祖师遗泽!”

“逍遥宗上下…见之…如见…如见…”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仿佛咽下了某种极其苦涩的东西,从牙缝里挤出了最后几个字:

“…如见吾等!!!”

“逍遥幼尊?!”

“位同太上?!”

“见之如见太上祖师?!”

死寂瞬间被打破!高阶下如同炸开了锅!惊呼声、抽泣声、难以置信的议论声轰然爆发!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万吨巨石!位同太上?!那岂不是说,这还在吃奶、会尿裤子的娃娃,摇身一变,成了他们所有人的…小师叔?!甚至…小师叔祖?!这…这简直是颠覆了修仙界万古以来的辈分伦常!滑天下之大稽!

赤阳真人赤红的脸膛瞬间由震惊转为猪肝般的酱紫,如同被无形大手扼住了喉咙,离火焚天剑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玉座旁!清风子祖师老脸煞白,张大了嘴巴,足以塞进他自己的拳头,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极度的荒谬和…一丝劫后余生般的庆幸(幸好不是他认师弟)!紫霄真人周身紫电狂乱窜动,噼啪炸响!玉衡祖师足下莲台光华剧烈摇曳!枯木祖师枯树皮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!灵韵祖师美眸圆睁,七彩霞光彻底凝滞!

玄诚祖师对下方的混乱置若罔闻。他眼中只剩下玉台上那方恬静的襁褓和手中这枚滚烫的玉锁。一股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悲愤和破釜沉舟的决绝支撑着他。他猛地踏前一步,身形瞬间出现在暖玉方台之前!玄青色道袍下摆带起一阵混合着臊气的微风。

他俯下身,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,捏着玉锁的手指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,极其缓慢、极其小心地,朝着襁褓中婴儿那细嫩的脖颈探去——要将这象征“逍遥幼尊”无上尊位的玉锁,为其佩戴!

近了!更近了!

莹白的玉锁距离那粉嫩的脖颈不过寸许!玄诚祖师甚至能闻到婴儿身上干净的奶香,与他自身散发的“道韵”形成刺鼻的对比。他屏住呼吸,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神魂的抗拒,指尖捏着玉锁边缘温润的云纹,准备完成这最后的、屈辱的仪式!

就在玉锁冰冷的边缘即将触及婴儿温软皮肤的刹那——

异变陡生!

那一直沉睡、恬静如同天使的小祖宗,毫无征兆地…猛地睁开了双眼!

纯净得如同寒潭玄冰的大眼睛里,没有一丝睡意,只有一种初醒的懵懂和…对近在咫尺这张沾着泥点、飘着异味、表情扭曲的“老脸”的…纯粹好奇?

四目相对!

玄诚祖师猝不及防,动作猛地僵住!捏着玉锁的手指停在半空,距离婴儿脖颈毫厘之遥!被那双纯净无邪、不染尘埃的眼睛如此近距离地盯着,他竟生出一种被扒光了所有伪装、赤裸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强烈羞耻感!万载修持的定力摇摇欲坠!

小家伙粉嫩的小嘴微微张开,似乎对这个“严肃的玩具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纯净的眼眸里倒映着玄诚祖师那张僵硬、狼狈、带着一丝惊惶的脸。

然后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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