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学铃响。
几经死里逃生的凌曜(凌瑶)熟练地像地下党接头,闪进教学楼最偏僻、靠近废弃器材室的女厕最里间。
反锁,长舒一口气。
自由!久违的自由气息!
他迫不及待地拉开书包,掏出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。指尖触碰到棉布粗糙的质感,几乎感动落泪。
刚解开衬衫领口的丝绒蝴蝶结——
头顶昏黄的白炽灯管,毫无征兆地开始疯狂闪烁!
“滋啦…滋啦…”电流声如同垂死挣扎。
一股阴冷到骨髓里的寒气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!厕所隔间温度骤降!盛夏的闷热被彻底驱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腻的、带着陈腐灰尘和铁锈味的冰冷。
凌曜浑身汗毛倒竖!猛地抬头!
正前方的洗手镜,镜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,剧烈地扭曲波动起来!他苍白惊骇的脸在镜中被拉扯变形。
镜面深处,迅速弥漫开一片浓稠污浊、如同凝固污血般的暗红色!那红色缓缓翻涌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。
紧接着,一只青灰色、布满深紫色尸斑和溃烂脓疮的手,从血池深处缓缓探出!指甲又长又黑,扭曲变形如同鸟爪,更惊悚的是…指甲上还涂着斑驳脱落的荧光芭比粉指甲油!
凌曜:“!!!”大脑彻底宕机。
荧光芭比粉?!这鬼生前是葬爱家族的?!
那鬼爪带着刺骨的阴风和辣眼睛的荧光粉指甲油,直直抓向他的脖颈!腥臭扑鼻!
死亡的冰冷触感几乎贴上皮肤!
“砰——!!!”
一声巨响!隔间门板应声而碎!木屑纷飞!
君筱如同救世主般叼着棒棒糖破门而入!短发被劲风带起。
她看都没看那鬼爪,右手食指在门框锈钉上随意一蹭假装取血,左手持着手机给她来了个实时录像,然后以抽象派大师狂野不羁的手法,用“血”在镜面上刷刷刷涂了个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,嘴里噼里啪啦念着自创咒语:
“天灵灵地灵灵!芭比粉配尸斑真要命!阎王见了都喊停!什么垃圾审美快显形!金光?太俗!给爷爬!敕!!!”
最后一个字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威压!
嗡!那鬼画符血涂鸦猛地爆发出灰蒙蒙的光!
“嗷嗷嗷——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