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一阵大风刮过。
秦悠侧头避开迎面刮一脸的灰尘。
随即脚面一痛。
她听见尤浩戈叫了声:“小秦同学你中暗器了。”
秦悠睁开眼,首先瞧见的是扎在自己脚上的“刺猬”。
仔细一瞧,那竟是个浑身扎满钢针的祈福娃娃。
秦悠捻着一根针把这玩意挑起来,巴掌大的小人儿身上连多扎一根针的余地都没有。
看来扎针这位恨极了祈福娃娃所代表的那个人。
秦悠表示:“这比扎针的鞋垫可怕多了。”
尤浩戈很赞同:“你看它嘴都扎歪了。”
祈福娃娃是最近新流行起来的款式,米色布料缝制面孔和四肢,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裙子,毛线一根根缝上去的头发也是五颜六色。
由于人偶一类的“高危性”,祈福娃娃没有细致的五官,只用红色细线缝了个笑口常开。
秦悠手上这个被针扎得过于密集,每一根都透体而过,导致娃娃的嘴巴扭曲变形,像是在无声哭嚎着。
尤浩戈拎着娃娃的头发把它转到后面,本该走线规整的后背有一条粗工缝线。
尤老师嘴角玩味的笑意褪去:“这是个实实在在的诅咒人偶。”
如果只是随便拿个祈福娃娃当自己痛恨的人扎几针过过瘾,娃娃身上不会有拆线再缝合的痕迹。
秦悠记得尤浩戈说过,想要达成害人的目的,娃娃身上必须写有被扎对象的生辰八字,再不济也要有人家的指甲和头发。
想来这些东西就缝在娃娃身体里。
秦悠不寒而栗,前世她所知的巫毒娃娃也就是在对应部位扎几根针而已。
扎成这样,被扎那位早变成喷泉了吧?
回应她这想法似的,街边的大屏幕上插播了一条本地新闻。
一个人走在街上毫无预兆地死了。
死法极其可怖,周身皮肤透出千万个细孔,血液喷射得到处都是。
新闻里给死者打了厚厚的马赛克,但秦悠还是看得出那人就是她手中这个诅咒人偶拔掉钢针的状态。
满屏幕的血红,再怎么打码也掩盖不住。
尤浩戈腾出个袋子把这娃娃装进去,御剑送去玄易做深入调查。
秦悠留下来继续收垃圾。
她把每个垃圾桶都仔细翻了一遍,确认没有更多扎针的娃娃这才稍稍安心。
等尤浩戈回来,秦悠问:“普通人只靠生辰八字或头发指甲就能害人于无形吗?”
尤浩戈:“当然不能。别说普通人,就是灵力高深的修行者也做不到。命数是天机的一部分,虽然我们每个人都微不足道,但也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胡作非为的。”
秦悠看向已经播放其他新闻的屏幕:“刚刚那个?”
尤浩戈摇了摇头:“那娃娃里肯定还有别的布置,我交给诅咒系去详查了。”
秦悠有点晃神。
尤浩戈知道她这几天见了太多血腥,加上感冒不适,再不消解一下心理压力,恐怕又要大病一场了。
他把小破车开回垃圾山,换上他的越野车带着秦悠出门消遣。
尤浩戈:“咱们先去看个喜剧放松一下,晚上吃顿大餐。我定了温泉旅馆两日游,吃饱喝足泡温泉去。”
秦悠像个失魂的木偶,任由尤浩戈安排行程。
喜剧片是最近新上映的电影,很搞笑,很火爆。
秦悠被花样迭出的喜剧包袱所吸引,暂时挥别了满脑子尸山血海。
然后电影里的一个角色就因为剧情需要自爆了。
其他观众哄堂大笑。
秦悠的脸却是成了个白菜叶子。
尤浩戈赶紧拽着她出了电影院。
看秦悠不像有胃口吃饭的样子,尤浩戈直接开车带她去泡温泉。
秦悠看见蒸腾热气的小水池,不自觉想起了那次跟“醉生梦死”的偶遇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还挺想跟醉生梦死再见一面的。
同样是中间带屏风隔挡的两个独立小水池。
秦悠和尤浩戈各泡一个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