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祯鑫心疼这样的姐姐,禹白溪也疼惜这样的祯珠。
他曾判断,祯珠是个大大咧咧的女生,可爱、爽朗、奋进、不拘小节......这些词都属于她,她的心思也比谁都细腻。
祯珠在哭出来的瞬间已经开始后悔,太丢脸了。但她忍不住,那一刻在禹白溪面前,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。
禹白溪轻轻搭在她脑袋上的掌心,好温暖,仿佛融化了她的某个情绪临界点。
于是,那些努力埋藏在内心的情感如火山爆发般,她委屈、气愤、无奈......
每一种情绪都如熔岩般流过她的四肢百骸。
每一种情绪都足以让她崩溃。
天色暗下来,客厅没开灯,只有一盏壁灯亮起橘黄色微弱的光。
禹白溪认为自己很幸运,他见到了哭泣的祯珠。这个把所有秘密扛在内心深处的姑娘,他想了解她真正的内心,走进她的心。
她刚才好像给了他通行的许可证。
半晌,两人四目相对。
“烧冬瓜别煮太久,我喜欢吃脆脆的口感。”祯珠抹一把鼻涕,声音糯糯。
禹白溪正严肃着,因为这句忽如其来的叮嘱,突然又想笑,满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,心情不由地微妙起来。
坚强是一回事,独立是一回事,此刻她在撒娇呢。
他该怎么做?
身体已经先于意识给出答案:
禹白溪果断应了声“好”,大步流星跑到厨房关火、收汁、装盘。
*** ***
晚餐吃得比往常安静。
祯珠咀嚼两口,放下筷子,主动打破沉默,“我今天灵感枯竭了。”
禹白溪收起夹菜动作。
“突然把珍珠从我生命中剥离开,我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。”
祯珠没提叶琦在电话里跟她说的话,过去她的职业生涯,以margarite为名的一切,原来都不属于她。
她以为的“恩师、入行前辈”,对她的好只不过为了盗窃她的设计成果。
面对禹白溪,她羞于提及这些事。风光霁月的禹大教授,做的是救死扶伤的事业。
她职业圈这些肮脏事,她不想让他沾染上。
“我有段时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医生,该怎么治病。”禹白溪道。
“小时候,家里总是来很多人。小孩子嘛,喜欢热闹。但当那些来客都是拖着病体,忍不住在客厅哀嚎时,我觉得很吵、很烦。”
禹映萍告诉孙子,这是他的宿命。他没得选择。患者在医者面前痛苦时,禹家人绝对不能置之不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