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秦知白并未回答,瞧不出情绪的双眸透了几分疲意,望出的视线微垂,落在了探来的手边,寡淡的神色便一顿,叫她抬眼看向了身前人。
怎么戴上了手衣?
楚流景微倾着身子,手上戴了一双轻薄的玄色手衣,修长的五指被包裹于柔软的皮革下,仅露出腕间皓白的一点,身上所着衣装也比往日更严紧许多,显出了些许克制的气息。
听得秦知白询问,她微微笑起来,抬手微不可察地掩了一下身前,随即温声道:今晨听卿娘说我们这几日要赶往不周,不周城本就在边地,气候严寒,因此我便多穿了些,免得若是病了,又该叫卿娘担心。
秦知白看着她,清明的双眸一动未动,目光落在她无意识遮掩的心口,落下的话语声仍是听不出喜怒。
你有事瞒我?
楚流景微顿,有些不自然地晃开了视线,停了一会儿,方笑道:我又如何会瞒卿娘。
秦知白仍是未动,将衣裳解开。
楚流景有些为难,在此处?
近在眼前的人未再回应。
望着那双犹如清溪的冷眸,楚流景眼睫轻点,又静了片刻,方依顺地解开衣带,慢慢露出了身前再度撕裂的伤口。
昨夜就寝时不当心将伤处扯开了,但我已上过药,卿娘不必担忧。
秦知白蹙起了眉,看着里衣之下隐隐透出的血色,确认伤势并无大碍,方抬了首。
今夜停下后我为你熬些药,用过药你便早些歇息,这几日不可再随意动手。
不待楚流景应答,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,车厢外传来一阵询问,几名戴帽佩刀的巡武卫拦于车前,手中拿着一卷画卷。
车里是什么人?
是我们公子与夫人。
公子与夫人?你们从何处来?
云中。
可曾见过画上的人?
未曾。
少顷安静,一柄刀于车帷外挑入,坐于马上的巡武卫朝车内望了一眼,只见车厢中光影朦胧,锦衣玉带的男子伏在一名女子上首,身下是散落的衣裳,二人俨然正是情动时候。